看著古承安憤憤離開的背影,藤南枝只覺格外諷刺。
明明背信棄義的是他,自己只不過不愿聽他的安排,將就做妾。
怎么經(jīng)他這么一說,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她將藥匣子默默的收攏進了柜子中,本來她今日是打算告訴他一個好消息的。
自己在布滿瘴氣的深山中種下的淤草花,終于開出了第一朵。
往后治療咳喘的順息丸,有了足夠的淤草花,就不會斷貨,一丸難求了。
有了源源不斷的順息丸,古家的藥鋪生意,定能更上一層樓。
這么些年,她一個無父無母,在深山中被古老夫人撿回來的野孩子。
因感念古家的寄養(yǎng)之恩,己經(jīng)習(xí)慣了為古家的興旺,主動做各種添磚加瓦的事。
但做這些事的前提,是她也是古家的一份子,而不是古家的奴仆。
為妾,可不就是低人一等,跟奴仆無異么。
第二日晚間,藤南枝剛用過晚膳,門外響起了大丫鬟菊青的聲音。
她笑盈盈的立在門口,微微躬身,“姑娘,大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藤南枝明知大夫人又是一個要來說服她的,還是想聽聽她有什么新鮮說辭。
“嗯,這就過去。”
夜色徹底暗下去,屋外只有廊前的風(fēng)燈,發(fā)出點點晦暗星光。
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藥香,整個古府又是用沉木裝的做舊風(fēng),頗有百年醫(yī)藥世家的味道。
實則,古府的醫(yī)藥鋪子,在掖縣嶄露頭角,也才五六年的功夫。
最近這一兩年,更是因為古家總能出些稀有的藥材,外頭慕名而來的商販不在少數(shù)。
古家的發(fā)展,亦不再局限于這小小的縣城,去年在巖城,也試點開了分號。
藤南枝到大夫人房間后,見她己經(jīng)半卸了釵環(huán),坐在梳妝銅鏡前了。
見南枝進來,大夫人轉(zhuǎn)過身來,露出和藹的笑容,“南枝,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