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打工回家,被一輛外賣電動車撞倒。
女孩是個聾啞人,看起來年紀很小。
我實在不忍心為難她,就自己去醫院付了藥費。
我一瘸一拐回到家,在門口看到了熟悉的外賣頭盔。
門里傳來一陣嘲笑。
“那女的真是個傻子,我一裝她就信了。”
……
“你就不怕,她站在門口,正在聽我倆說話?”
“她就算聽到了,也不會跟我分手。”
聶陽的聲音傳出了門框。
“分手?我在病床上的時候,陳木死皮賴臉非要伺候我,我媽趕都趕不走。”
“她就是天生賤命,不可能離開我!”
我不禁錯愕,下意識推開了一點門的縫隙,看到了室內的場景。
身穿外賣服的女孩親手給他喂了一顆荔枝。
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親愛的,時間太晚了,我走啦。”
我手抖了幾下,退回了樓梯間,剛剛摔傷的手傳來刺痛。
手里的鮮凍荔枝化了冰。
水滴在地面,滴滴答答。
我忽然覺得有點累。
聶陽說,他喜歡吃冰凍后的荔枝。
所以,我從醫院回來,忍著痛到大潤發給他買了荔枝。
沒想到,人家早就吃上了。
聶陽是我的男友,當了三年植物人,我也照顧了他三年。
醫生說,植物人分有意識的,和沒意識的。
聶陽應該是后者。
因為他醒來時,看我的目光很陌生。
直到他媽媽主動介紹,才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原來你就是我女朋友啊,長得還算能看。”
我很不習慣醒來的聶陽。
三年前的聶陽,剛剛畢業,努力工作,只為打拼出一個獨屬于我們的家。
卻在一次談業務時,被客戶打到腦昏迷。
客戶在黑白兩道都有勢力,不是我和聶陽這種平頭老百姓能招惹的。
聶陽媽媽當時沒有工作。
所以我承擔起了醫藥費和他媽媽的衣食起居。
到頭來,卻成了我死皮賴臉非要倒貼。
憤怒一點點灼燒至胸膛。
鼻尖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