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怎么養出你這么個蠢貨,聽說你放棄了你奶奶房子的繼承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那可是幾百萬,就算那個老不死的孩子多,那也得分給你幾十萬呀?” 溫初宜聽著聲音,猜到對方是那個幾年都不聯系她的外婆。 她青澀面頰揚起嘲諷笑容,當初她父母雙亡,所有人把她當做燙手的山芋,死命往外推。 現在聽說奶奶住的房子拆遷賠償了,就又巴巴的找上門來。 “您罵我也沒有用,我已經簽字公證了。” 溫初宜冷冷開口,連一句外婆都沒有叫,在他們用嫌棄的嘴臉推開她的時候,她們之間的親情也就斷了。 “放屁,你奶奶那個老東西沒出息,養出的孩子也是陰險,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們逼著你簽字的?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外婆幫你爭回原本屬于你的東西。” 隨著外婆的話,那邊還傳來了舅媽尖酸刻薄的聲音。 “就是,這不是欺負小宜小嗎?咋地當咱們家沒人了呢?未成年簽的字是不具備法律效用的。” 溫初宜將手機挪出一段距離,他們拔尖的嗓音吵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她嘲諷一笑,連親情都是利益關聯,外婆他們明擺著是要利用她的身份去爭奪拆遷款。 而那些滿嘴要為她伸張正義的人,連她生日都忘記了,而她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可見,在他們心里,她去世的父母也被遺忘。 “你們不要吵了,我已經成年了,這件事也不用你們操心了。” 她說完直接掛斷電話,蹲在地上緊緊的抱住曲起的雙腿。 外婆的突然聯系,無疑是活生生揭開她心底的傷疤,父母慘死畫面在她眼前,她痛苦地抱著頭,如果那時候,她也死了該有多好。 在她身后,穆云洲默然看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他拿出手機,拍下她脆弱無助的背影。 穆云洲從小錦衣玉食,得天獨厚擁有想要的一切,他無法體會到溫初宜明明已經被壓榨的干癟的身軀,還要承載那些如水蛭一般的親人的糾纏。 沒錯,他聽到了外婆和溫初宜的對話,并非偷聽,實在是奶奶的手機是老年機,聲音自然也比尋常手機大。 日落西斜,班主任招呼眾人回程,所有人都玩的意猶未盡。 “好了,等以后你們畢業了,要想過來就給我打電話,用想我了的借口過來就行。” 班主任沒有了平日的嚴肅,自嘲說著。 “好。” 眾人齊呼后,氣憤忽然變得壓抑,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所有人沉默下來,臉上更是寫滿了不舍。 “你們永遠是我的驕傲,現在通訊設備這么方便,愁什么,沒事搖人就聚唄,一個個搞什么煽情。” 隨著班主任調侃,眾人破涕為笑,上了大巴車。 回程依舊是溫初宜和穆云洲坐在一起,兩人沉默不語。 “溫初宜,你要不要參加我的成人禮?”穆云洲糾結這個問題,只想要一個肯定的答復。 “看情況吧。” 自此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學校,就在大巴車開進校園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