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想說卻又發現無從反駁。
沈蕓:“其二,先帝在時你不去刺殺先帝,反倒是來刺殺尚且年少的朕,無非是如今朝局動蕩,皇宮內廷空虛有可乘之機,因而,你稱得上一句無勇。”
閆楚啞口無言,沈蕓確實說中了一部分原因,皇宮大內高手眾多,他不怕死,卻也不愿做白白送死的傻子。
“其三,朕為君,伱為臣,弒君是為不忠!其西,朕登基三日即死,天下必定動蕩,北胡必來反我中原,西南蠻夷會趁虛而入,而朕的八位叔伯和三十多個子侄又豈無異心,屆時,天下愈亂,百姓愈苦,此舉是為不義!”
“其五,朕觀你言行便知你家為望族,再不濟也為豪紳,你冒天下之大不韙,父母受累,乃是不孝!”閆楚怔怔聽著,一字一句,錐心之言,他竟慢慢地不敢與少年天子的眼睛對上,進而緩慢地低下頭。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年大俠額前不知何時沁出涔涔冷汗。
沈蕓抽出劍,又向前一步,踩在閆楚淌出的鮮血上。
“故而在朕看來,像你這種無勇無謀,不忠不義不孝之徒,哪怕朕在全天下人面前殺了你,也無人可指摘!”
沈蕓將劍橫在對方面前,往前一送,一字一頓:“閆楚,你可認罪?”
那過分年輕的皇帝踩在他的血里,鞋底吸滿殷紅,橫在他面前劍異常鋒利,卻又離他很近。
廖明警惕地盯著閆楚的舉動,準備稍一有異動,即刻拿下,期間余光瞥見廖忠正為陛下的手爐換新炭時稍微詫異,干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閆楚那從天子問責起就好似被人扼住的脖頸驟然一松,他大口呼氣。
眾目睽睽之下,竟跪伏于地,心神大亂。
“草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