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和她這個兒媳心照不宣,“明天家宴,晚上八點。”
“好。”
周熒嗯了聲,隨后又開口道:“青青啊,既然阿沉回來了,你也得跟著住回付家了。”
周熒的語速不算快,但這一字一句像是根氣泡針一樣扎進了馮幼青的耳心里。
馮幼青頓了片刻,隨后應得漫不經心:“知道了媽媽。”
電話掛斷后,馮幼青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還是把人備注從“付沉津他媽”給改成了“我的好婆婆”。
畢竟出了這山,每見一個活人都是八百個心眼。
雖說這西年,馮幼青一個人住在這山里,但沈寶夕隔三差五就會來陪她小住,再加上付馮兩家在吃穿用度上都不缺她的,每個月還有大把的零用錢進賬,不用養娃不用伺候公婆,還沒有男人。
每天種種菜澆澆花,看看山霧撥撥水什么的,她日子過得很是可以。
但可惜,只有西年的有效期。
馮幼青長嘆一聲,她倒是情愿付家永遠記不起來還有她這位名存實亡的少夫人。
翌日下午。
馮幼青上了付家派來接她的車,秦叔見她空手,作勢就要上樓去幫她搬行李。
“不用了秦叔,我今晚還要回來住的。”
馮幼青的心思昭然若揭,秦叔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發動了車子。
入秋的京淮市秋風連綿,黃葉如雨,一路上車子并不多。
她今日穿了件淡紫色針織連衣裙,長卷發披肩,衣裙緊貼,剛好露出盈盈可握的小腿,領口微微敞開,冷感的鎖骨上襯著枚月芽兒銀飾,倒是與這市區的紙醉金迷生了道壁壘。
車子很快就駛進了付家園區里,梧桐樹兩側開路,在京淮是難得看到的江南天闊。
馮幼青還沒進正廳就看見烏泱泱的人群落座有序,步伐雖未停,但她這位少夫人眼下的確有點兒格格不入。
“青青,你回來了。”
周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