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己經記不起那天的具體日期了,我只記得那是在一個炎熱的7月。
晚上,我的臥室里開著空調,我己經沖過澡睡下了,我的愛人還在我們兒子的房間大聲進行教育工作,我躺在床上都能聽見她的近乎咆哮的聲音,所幸我睡眠質量一向不錯,所以我還是很快睡著了。
只是睡著后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我生活在一個叫做“漢”的古代國家,不過不同于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漢朝,這里是一個與真實歷史不同的世界,雖然還停留在農耕文明,但是使用的語言卻與現代漢語完全一樣。
在夢里我從小長到24歲,像古代的多數人一樣成為了一個老實、無知、辛苦的年輕農夫,靠一片林地和給別人幫工過活,娶了同村一個同樣普通的妻子,養育了一個兒子。
這個夢和我此前做過的所有夢都大不一樣,一是因為它有點太長了,雖說在夢里人并不能準確知道時間,但我能感覺到普通的夢遠不會有這么長;二是我完全沒有任何主動的選擇,仿佛這不是我的夢境,我只是以第一人稱視角“旁觀”了一段別人的人生,就像看了一場漫長漫長的電影。
終于,一股熟悉的感覺回來了,我感到我的意識正在身體里復蘇——這在我印象里一般是即將從夢中醒來的標志,讓我在夢中緊張的心安定了下來,因為我知道這奇怪的夢就要結束了,盡管這個夢是那么的反常、離奇,我相信醒來以后夢中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迎接我的將是我無比熟悉的生活。
啊,新的一天,好像是周一,我該醒了。
也許是空調吹得太涼,我感到肩頸有些發僵,于是我一邊用手捏著頸部肌肉一邊睜開眼,然后很快我的全身就跟我的脖子一樣僵硬,而且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我發現我正躺在剛才做的夢里的床上!
我身上蓋的不是我睡下時蓋的時髦的空調被,而是一床并不太干凈的舊棉被;這簡陋的茅屋里當然更不可能有空調,不過天氣卻像開了空調一樣透著寒意。
我的睡意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