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一天,良兒隨家人踏上前往廣陵的路途,此次是去探望遠方親戚,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預算要一個月的時間。
從良兒離開的那一刻起,鄭榮就像丟了魂一樣,整日無精打采。
做任何事都心不在焉,不是發呆走神,就是頻繁出錯,身上散發著一股失落的氣息,與平常判若兩人。
夜晚,昏黃的燭光在屋內搖曳閃爍,光影在土坯墻上晃蕩。
鄭母席坐在窄小的堂廳里,手中的銀針上下穿梭,正為鄭榮縫補衣服。
鄭榮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將藥碗輕輕放在幾案旁,隨后輕輕拉了拉母親的衣角,說道:“娘,您的藥熬好了。
您先放下手里的活兒,喝藥休息吧。”
鄭母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衣物,接過湯藥,說道:“榮兒啊,一晃眼你今年都十七歲了,己經長大成人。
你打算什么時候娶妻生子呢?
娘天天盼著這一天。
你爹被征去百越后,己經回不來了,娘現在唯一的盼頭,就是看著你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安穩過日子。”
見鄭榮低頭不語,鄭母稍作停頓,接著說道:“你瞧你,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還在琢磨你的英雄夢,還是心里裝著哪個姑娘了?
娘知道你心里有事兒,可有些事得面對現實,別總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要是一門心思都撲在那些虛幻的念想上,錯過了身邊的好姻緣,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可就追悔莫及了。”
鄭榮支支吾吾地說:“娘……您知道?”
鄭母語重心長地說:“榮兒,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娘能看不出來嗎?
但凡事都得權衡利弊,你得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鄭榮點點頭,說道:“嗯,娘,我知道了。
您別為我操心,把身體養好了。
我會好好打算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