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里碎了一把落日,余暉就這樣蔓延進(jìn)窗縫,讓屋內(nèi)的曖昧一覽無余。
鏡子上的霧氣被潮熱的鼻息糜爛成水珠。
氣息交雜著,讓人迷亂。
隨著腰間的手用力一頂,南潯鼻尖便抵碎了鏡上這脆弱的水珠。
她終于忍不住渾身一顫,咬唇道:“讓我走吧。”
身后的人恍若未聞,并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大盛國的冬日很冷,那厚厚的綢啊,錦啊,棉啊,毛絨的衣領(lǐng)似乎都淪為這個(gè)男人細(xì)嚼慢咽的花樣子,也成了南潯沉沒前細(xì)膩的折磨。
他品著,她忍著。
鹽粒子的雪飄入被扯開的領(lǐng)口,瞬間就被男人舌尖的溫度融化,在這冰與火的交匯處,南潯覺得全身都快被這余暉浸透了,燒透了。
男人雙手撐開她的十指,用臉將南潯貼得無處可逃。
他聽著她的呼吸,急促的,近乎隱忍的喘息和抽泣。
男人被這一切給迷住了,這張臉,這呻吟,這壓抑里的痛感。
他一時(shí)七葷八素起來,忘了平日的克制,忘了骨子里的枷鎖,忘了一切,眼前只剩下這副面孔,這身皮囊。
她簡首是個(gè)妖精!
男人喉頭艱澀的吞咽著。
周遭的空氣逐漸稀薄,南潯有種窒息的錯(cuò)覺。
她被壓在這逼仄潮濕的角落,漸漸像感知到某種避無可避的命運(yùn)。
她咬下唇,緩緩睜開一首緊閉的雙眸,任由衣物剝落,看著鏡中荒淫的對影,顫抖著冷聲道:“要,就快點(diǎn)。”
窗外風(fēng)饕雪虐,檐下燈籠被忽如其來的冷風(fēng)驚滅,最后一抹斜陽匍匐在地,迅速被滿屋的黑暗吞噬。
***沈南潯驚醒夢中,她伏在床榻上冷汗淋漓地喘息著,手中的被褥都己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周圍仍舊一片渾渾噩噩,沈南潯扶著床頭緩了會兒神,掀開月影紗帷幔,拿腳尖在地上盲尋了片刻,依舊沒踩著木屐,索性光著腳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