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暴雨捻成了斷續的細絲。
扶云帶著丫鬟婆子們來迎時,己經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裳,身上酒氣也一掃而清,只是青白的一張臉明顯顯得六神無主,連左耳耳墜少了只也未嘗發現。
她強壓著不安,俯身向寧楚臣請了安。
寧楚臣側眸看了她一眼,倒沒說什么,徑首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沈南潯跟在寧楚臣身后,只神色如常地踩在石子路上,像是這一夜無事發生,可她身上沾血的衣裳,被血水泡紅的鞋襪都刺目地印入扶云眼中。
他們前腳剛進了月洞,扶云就扶著墻險些癱倒,她手腳冰涼攙著身邊的丫鬟,喃喃自語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這一切都攀扯不上我,小侯爺定是肯維護我的。”
那頭寧楚臣先回了自己房間洗漱換裝,再來到沈南潯房間,推門進屋時,沈南潯還在沐浴。
幾張遠山小屏風隔出臥室與湯池的空間,屏風內的龍門架上搭著三兩件濕噠噠、血淋淋的衣裳。
兩個丫鬟彎腰正在火爐里添著新炭,見寧楚臣進門,匆忙擱下炭夾,低著頭退了出去,臨出門時又將門扇緊閉。
腳邊的火爐里“噼啪”作響,小屏風那頭水霧氤氳,寧楚臣原地站了會兒,目光從火爐逐漸移向了屏風上的身影。
那模糊不清的影子就像半遮半露的欲望,躲著他,又勾著他。
里頭還有池水蕩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