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靜謐非常的房間之內,宮羽娜宛如自那無盡黑暗深淵中費盡周折,方掙扎著蘇醒過來一般。
彼時,她的意識仿若被濃稠至極的迷霧緊緊裹纏,嚴嚴實實,不見絲毫縫隙,她正拼盡全力,欲從那混沌不堪的狀態里,一點一點艱難地往外掙脫開來。
此刻的她,只覺腦袋昏沉萬分,恰似壓著千鈞重石,每一絲念頭的萌生,都好似要沖破重重阻礙,方能艱難浮現。
而渾身上下,更是疼痛難忍,仿佛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筋骨,皆在齊聲哀嚎,哪怕僅是微微挪動一下手指,亦是極為費力,那身體仿佛己全然脫離了自身掌控,但凡做個動作,便需耗盡全身之力方可。
她吃力地轉動著眼珠,那原本靈動非常的雙眸,此刻己滿是疲憊與虛弱之色,緩緩地打量起周遭的一切來。
入目之處,皆是些古樸且透著陌生之感的物件,陳舊的桌椅,其上木紋仿佛鐫刻著歲月的故事;典雅的屏風,那精美的繡紋雖己稍顯黯淡,卻仍難掩往昔風姿;還有那帶著歲月斑駁痕跡的雕花床榻,雕工細膩,卻也盡顯滄桑,這些物什皆散發著一種古雅的韻味。
可在宮羽娜心底,卻莫名與這地方生出一股疏離之感,恰似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無影、卻又堅不可摧的屏障,顯得格格不入。
顯而易見,此處于她而言,全然是個陌生之地,這般陌生,使得她心底不自覺地涌起一絲警惕之意,那警惕宛如藏于暗處的鋒芒,雖未外露,卻也不容小覷。
恰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吱呀”聲響,那聲音輕柔得好似生怕驚擾了這屋內己然近乎凝固的靜謐氛圍一般。
司南落雪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款步而入,其腳步輕盈若春日微風輕輕拂過,未帶起絲毫聲響。
那藥碗之中,裊裊熱氣升騰而起,一縷縷地在空氣中徐徐散開,攜著淡淡的藥香,那香味若有若無,仿若輕絲細線,悠悠然飄至鼻尖,倒是給這略顯清冷的房間,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