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的,齊夢川是真舍得下猛藥,寧清茹腫得跟蘿卜似的腳踝,到了第二天居然已經消腫了一半。
除了還有點不太敢活動之外,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這事她沒跟方雅說,但方雅已經從別人那兒知道了消息。
下了課,一根蔥白的手指頭直直戳向她得太陽穴。
“跪下,我要審你!”
方雅看著氣沖沖的,嘴角卻壓不住的上鉤,寧清茹沒忍住,食指一彎,在她頭上砸了一下:“又看什么不正經書了?我是不是還要說一句‘你們瞧,雅丫頭瘋了,你要審我什么?’”
“不跟你鬧了,說正經的。”方雅左右看看,見左右無人,小聲說:“你是不是在跟齊夢川處對象?”
“怎么會!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是純潔的社會主義戰友情好不好?”
寧清茹瞪圓了兩只眼睛:“誰跟你說的?你從哪聽來的?”
“我還用從哪聽說?整個臨床大樓都傳遍了,齊夢川抱著你,從教學樓下走到他實驗室,哎呦,那么多人看著呢!”
方雅又戳了寧清茹一指頭:“你膽子肥了,這么大的事不告訴我!”
“我可跟你說,不管你跟顧安城說了多少遍離婚,只要離婚證的小本本沒到手,你就不許想七想八的,這事一旦傳出去,你還怎么做人?”
寧清茹握住她的肩膀搖了又搖:“我已經在男人這兒吃了大虧,我怎么可能再給他揪我小辮子的機會?你看我像是色令智昏的人么!”
“你太是了!”方雅鼓著臉。
寧清茹嘆氣。
又是上輩子的鍋!
怎么看不出,她其實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
寧清茹解釋道:“那天我去給他送傘,在樓梯上滑了一跤,骨頭都摔錯位了,還是我自己正回來的!”
“當時你又不在,他除了抱我去看傷上藥,還能怎么辦?”
方雅哼了一聲:“你不用替他分辯,就算你對他沒那個意思,你能保證他對你也沒那個意思?”
寧清茹一怔。
她倒也沒有自戀到,一個男同志抱了自己,就覺得他喜歡自己的地步。
可感情這回事,要怎么保證呢?
她抓住方雅的手,一臉誠懇道:“這就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方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寧清茹道:“你找個時間,跟他說,說我已經結婚了,男人是鋼鐵廠的主任,我跟他感情特別特別好,讓他別打我的主意。”
“反正現在傳言喧囂塵上,正是說清楚點好機會。”
方雅一噎:“他要是說,根本不喜歡你呢?那豈不是自作多情?”
“所以我要你幫我去說呀!”
“好,我去說,記著,你可欠我一頓飯啊!”
寧清茹狠狠點頭,忽然又想起來什么,從兜里摸出兩塊錢來。
“我把他的傘弄壞了,賠他的傘錢,噢還有藥錢,你就說是我給的,他應該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解決完這一樁事情之后,寧清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找個了電話亭,撥通了實驗室里的那串電話號碼。
她的心也隨著電話的呼聲劇烈的起伏著。
“您好,這里是寧科制藥廠,請問您是哪個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