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那!”
沒辦法了,寧清茹咬了咬牙,一個縱躍跳過箱子,往船后跑去。
“抓住她!”
寧清茹跑到了船尾,狠了狠心,縱身一跳,再也看不到影子。
“跑了?下去撈她!”
一個人這么說。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下水的都沒有。
“看什么呢?下水啊!”
每個人都是這么想的,下水?天這么冷,河面都快要結冰了,傻子才往里跳!
再說了,你又不是老大,咱都是平級的混混,憑什么使喚我呀?
“好像是個女的,不管他了,咱們快走。”
又有人抱怨開了:“動手怎么不換個地方,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看見,回頭老大又該說了。”
“管他們呢,看見就看見,整個榮市咱們怕過誰?哪個不要命的敢招惹咱們?”
一群人麻麻咧咧的搖著船走了。
寧清茹從水里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頰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血色,仿佛死魚肉一般的蒼白。
正要往岸上游,想起那只被丟下水的麻袋......
顧安城。
顧安城......或許是看錯了呢?
不,不會錯,那就是他!
寧清茹狠狠閉了閉眼,心一橫,又鉆到水里去。
她的水性不是特別好,再加上天黑,水里黑沉沉一片。
她極力的睜開眼睛,到處尋覓,終于在不遠處的河底,發現了那種麻袋,還在動。
寧清茹咬著唇,快速向那只麻袋游去,從褲兜里掏出刀子,試了幾次才劃破袋子口,一絲一縷的鮮血從袋口里飄出來,與墨黑色的河水融為一體。
實在憋不住了,寧清茹嗆了口水,胸腔里又痛又辣,眼前也實在看不清東西,生死關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死命拽著顧安城的胳膊往上浮。
破開水面,冷風吹臉,寧清茹一連打了幾個哆嗦,撕心裂肺地咳著,手扯著顧安城,拉著他到了岸邊堤壩下。
岸很窄,顧安城半邊身子都泡在水里,不過好在口鼻都能露出來。
寧清茹被凍得手腳發僵,幾乎要昏死過去,顧安城確是真的昏迷過去了。
蒼白的月色下,他雙眸緊閉,臉上的血被水沖了個干凈,額頭處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已經被水泡的發白。
寧清茹跨坐在他身上,雙手疊加放在他心臟處,一下一下,快速的按壓著。
她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
足足按了幾十下之后,顧安城才嗆咳著嘔出大量的河水。
她把他翻過來,一手抵著胃部,一首拍后背,水吐的更多。
等到一口水也吐不出來的時候,寧清茹又把他翻回來,盡量讓他的身體躺平,下巴抬高,深吸一口氣,含住了他的雙唇。
帶著濃濃的血味。
人工呼吸伴著心肺復蘇,做了十幾次,等她再深吸一口氣,給他渡氣的時候,驀地,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腦。
人工呼吸變成了漫長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