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邊在前面開著車邊說話,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語氣不難聽出苦澀和哽咽。
“這倆女孩其實都有名字了,一個叫陳愛女,另一個叫陳圓滿。”
李梅嘆了口氣:“其實我不介意男孩女孩啥的,是我的孩子就行,但我男人不行,說是他老陳家就唯他一根獨苗,要傳宗接代,逼著我就把孩子打了,所以上次您說那話屬實是把我嚇著了,但回去想想我也對不起倆孩子,就給她們上了柱香,讓她們早點去投胎,跟著我這個沒用的媽,呵!沒必要。”
我聽完心里有些酸澀,是啊,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但世界上總有苦命的人和無可奈何的事。
胡鏡洲坐在我旁邊淡淡開口說道:“問題就出在了取名上。”
“為啥?”
“為啥?”
我和李梅異口同聲。
“其實孩子就跟小狗一樣,街邊的小流浪狗,你喂了一次食兒,它就記住了你,期待你下一次再來喂它,你要是給它還取了名字,它就覺得你是它的主人,就想跟你回家,有了希望,就有期待。”
胡鏡洲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側著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孩子也是一樣,你既然知道留不住她,就不該給她取名,狠一點,讓她沒期待自然就不惦記你了。”
李梅吸了吸鼻子,肩膀從后面看一聳一聳,沉默了許久才有些哽咽的開口:“所以......我的孩子,不是在嚇唬我?而是在......舍不得我?”
胡鏡洲嗯了一聲,沒在說別的。
我想其他的也無需多言,沒人能感同生受,一切只能讓她自己消化。
但得知了真相,車里的氣氛就很沉重了,一路無言,我們到了她家。
李梅家里不算窮吧,從房子就能看出來,小兩層小樓,還有個大院子,院子里擺了大概十幾盆花草,還有燒的柴火啥的,用了個白藍相間的塑料布給罩了起來,防潮。
其他的布置就比較簡單了,就是普通農家院的樣式,但很干凈整齊,一看李梅就平時比較注重這些。
李梅給我們倒了杯水在客廳歇著,說她兒子已經被送去姥姥家幾天了,這事自從發生了,她連孩子都不敢見,生怕把孩子也牽連害了。
簡單聊了兩句,她就去收拾了間空房,在炕上鋪了被褥啥的,又忙活著去燒柴做飯給我們吃。
整的我還挺不好意思的,想去廚房幫她打下手她都不要。
說實話,之前見她加上她是猥褻過我的男人老婆,又是圍堵我的其中一個,我對她印象挺差的,所以一開始我都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