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司空文，他已經哭得面容模糊，沉沉地點了兩下頭：“行！張賢樺，你這老子做得可真到位！”
“你......！”
還沒等張老先生說完，他抬著手冷笑了一聲：“你不是想跟她生同衾死同穴嗎，正好這老太太有心臟病，我給她氣死了，她就能早點下去陪你了！”
“你個不孝子！”
張老先生明顯是沒有力氣了，手都有些抬不起來，我看他這樣就抬手看了眼時間，過去已經有10分鐘了，時間到了，他該走了。
老太太在旁邊哭的喘不上氣，捂著胸口一直悶不吭聲，張先生也發怒了，指著司空文就要揍他：“你再說一遍！”
“老子說，既然他這么愛你媽，那干脆現在就把你媽帶走！別等幾年之后了，你不孝順嗎？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呀！”：
我睜大了雙眼，這司空文嗆起人來真是一點不比胡鏡洲差。
“別吵了。”
胡鏡洲不合時宜的在此時開口：“張先生，到時間了，該走了。”
老太太哭得更崩潰了：“你又要丟下我啦！”
張老先生嘆了口氣，朝胡鏡洲重重地點了下頭，隨后抬手摸上老太太花白的頭發：“行了，別哭了，我先下去等你。”
說完這句話，一只赤紅的狐貍跑了進來，張老先生兩眼一翻，往后直直的倒下，徹底沒了動靜。
我隱隱約約看著張老先生的尸體上飄起了一團白霧，這白霧就跟著赤紅的狐貍后面飄著，直到飄出了門......
這次是真走了，等過了頭七，他就再也上不來了。
老太太和張先生還有她幾個女兒，哭得哭天喊地，嘴里嚎著爹啊、爸啊啥的，聽得我頭疼，但我的工作還得繼續，等他們情緒穩定了一些，我繼續問張先生：“還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嗎？”
張先生看著我點頭，抬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麻煩您了......”
“行，那你弟弟這邊......”
我轉頭看向司空文，但他卻瞪著我喊了一聲：“我不是他弟弟，愛怎么著就怎么著，老子不管了。”
我沒音兒了，畢竟剛剛所有的事兒，我都看著眼里，他確實是可憐，受了這么重的打擊，出點氣也是應該的。
“小先生，別介意，他就是這個脾氣，不是沖你來的。”
張先生幫他解釋：“這下沒人干擾了，您繼續吧。”
司空文一臉的不屑，冷了一聲，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