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與你相爭什么,你何必擺出這樣的臉色給她看?叫她心緒難安?”
蓮氏抹著淚,善解人意道:“裴郎,大抵是奴多想了,不干姐姐的事。”
說是如此說,卻倚在裴知章懷里,神氣地撫了撫鬢上的簪子。
孟寶珠順著看過去,身子怔了一怔。
那簪子質地、樣式都很普通。
但那是曾經她落入險境。
他日夜不休尋她尋了好幾日,最后靠著這枚簪子才尋到的她。
之后他便將這枚簪子收入囊中,說:“這簪子意義非凡,我且得好生珍藏。”
這樣意義非凡的簪子,他竟然簪在了其他小娘子發髻上!
孟寶珠心驟然一痛,伸手狠狠拽下那簪子。
蓮氏驚呼:“啊!”
裴知章瞪大了眼:“你瘋了?!”
孟寶珠沉默抬起手,露出掌心的簪子:“你把這簪子與了她?”
裴知章擰眉,沉沉看向她,“蓮兒說這樣式不錯,我便給了她,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給了就給了。”
給了就給了?
連日的忍讓,飲泣,在此刻一觸即發,孟寶珠大喊:“裴知章!”
裴知章。
是他給她的特例。
是他說‘官人、官人’聽著生分,這樣直呼其名,就好像兩人坦誠相見,更覺得親密。
她當時聽得滿心甜蜜,歡歡喜喜照做了。
可后來。
一個一個瘦馬收入他房中。
日日夜夜,他笙歌不止。
她點燈熬油,獨守空房,聽他與自己說:哪個最柔情,叫他心生憐惜,又哪個最潑辣,另他覺得率真……
她聽著,等著,妄想著某一天他能回心轉意。
沒想,等最后,她等到的是他帶其他小娘子登堂入室。
思緒轉了一遭,怒火就像擦燃的火柴,瞬息湮滅。
只剩下濃濃的疲倦。
孟寶珠深深閉上眼,“裴知章你真厭煩了我,休了我便是。何苦這么折辱我?我們和離吧。”
孟寶珠到底沒和離。
她嫁來近十年,孟府和永端王府早已盤根錯節,根本不可能和離。
她死都是永端王妃。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