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簿不便成了。”
蓮姨娘說:“他忙,我不愿打擾他。”
說著,她突然哭了出來,“還是姐姐您厭惡我,所以不愿教我?”
她哭得驟然,又大聲。
孟寶珠一霎怔住,下一順便聽到匆匆的腳步響在門口。
裴知章咬牙怒吼:“孟寶珠!你又要做什么!”
說著的當口,他抱住蓮姨娘,一遍一遍輕哄。
蓮姨娘倒在他懷里,淚眼婆娑,“官人,我沒事,我出身卑賤,姐姐不愿意教我看賬簿實屬應當?!?/p>
裴知章擰眉看向孟寶珠,“你怎是這樣的人!你分明也因出身遭過冷眼,為何你見了蓮兒他們不惺惺相惜,反倒一徑戳她們的痛處?”
孟寶珠站在原地,怔怔看他眼神里毫不掩飾的厭惡,以及他轉首看向蓮姨娘時,滿臉的憐疼。
孟寶珠突然明白過來——
他是憐疼的,是自帶可憐身世的每一個小娘子罷了。
自己與旁人,并無不同,更別提愛。
難過的情緒輕霧一樣,漫上眼眶,她努力瞪大了,才沒叫眼淚掉下來。
“我沒有?!?/p>
裴知章蹙眉:“你沒有?你沒有,蓮兒怎哭了?難不成她是要誣陷你故意哭的?”
孟寶珠突然抬頭。
她眼眶微紅,分明蓄淚。
目光卻如此平靜。
她什么都沒說,又似乎什么都說了。
裴知章一頓,只覺心難抑的慌亂,抿唇道:“禁閉這么些時日,你還不知錯,可見對你懲罰少了,既如此,我便斷了你的月銀。”
說完,他見孟寶珠目光仍是平靜。
宛如明鏡一般,照得他無所遁形。
裴知章更為心煩意亂,“王妃房里所有下人的例銀都斷了!”
孟寶珠一驚,抬頭,“王爺,您要罰,罰妾身就是,他們什么都沒做?!?/p>
裴知章冷笑,“所以,你承認你做了?”
孟寶珠怔住。
一旁蓮姨娘怯怯開口:“官人,便算了,姐姐或許并無此意?!?/p>
裴知章道:“并無此意,那便是我從前太寵她,叫她太無法無天,說話都沒了度!”
孟寶珠一怔,耳畔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