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秋氣得把手里的東西砸了出去!沈明珠掩飾著心中竊喜,勸道,“媽媽別生氣,這只是姜漫胡說八道的,肯定不是姐姐的意思!”嘴上說著不是沈傾的意思。可話里話外,無非是說,姜漫之所以特意跑來罵這么一句,擺明了就是沈傾的意思,說不定還是沈傾指使的!“這個不孝女,白眼狼,我是做了什么孽呀,才生出這樣一個女兒來......”“她平時怎么叛逆怎么跟我對著干都可以,可是她外公才剛剛離世,這樣的場合里,她不來吊唁也就算了,竟然還喊這種不三不四的朋友來氣我!”“真是枉費我對她那么好!枉費她外公對她那么好!”“老爺子在最后一刻都想著要把那副傳家的金針給沈傾,可是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連她外公的最后一程都不來送!”孟如秋雙眼發紅,越說越氣,恨恨道:“她不來就算了,以后,我就當沒她這個女兒!”沈明珠垂著頭沒有說話,但嘴角悄然揚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到了下午,沈明珠去了一趟機場。今天是陸宴行出國的日子。沈明珠之前被關在療養院,并不知道陸家對沈傾做的事情,只知道陸宴行從繼承人的位置上被拽了下來。現在掌控著陸家的,是陸宴行的小叔陸歸遲。“阿宴哥哥......”機場大廳里,沈明珠看著許久未見的陸宴行,依依不舍地環住他的腰,眼圈紅紅。陸宴行卻拉下了沈明珠的手,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離。沈明珠愕然,“阿宴哥哥,你......”“明珠,我們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了,要避嫌。”陸宴行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身量修長。明明還是那張英俊不凡的臉,是沈明珠最熟悉的眉眼,可眼前的人,卻變得遙遠又陌生。以往,陸宴行出差的時間比較長,沈明珠也會像現在這樣抱著他的腰,撒嬌、呢喃,無比親密。可是現在,他要出國,歸期不定,她只是環住他的腰抱了那么一下,就被他無情推開。避嫌?好一句要避嫌。沈明珠強忍著心尖處傳來的酸痛,不依不饒,“阿宴哥哥,我舍不得你。你也會想我的,對不對?”陸宴行沉默了一下,隨即直視著沈明珠的眼睛,回道,“明珠,你很好,但是我們之間不可能。”頓了頓,他再次開口:“我喜歡沈傾。”“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她履行婚約,成為我陸宴行的女人。”在他開口之前,沈明珠就捂住了耳朵。她知道陸宴行想說什么,可她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陸宴行卻沒給她機會,說完這番話,轉身大步離去。沈明珠頹然地站在原地。好半晌后,在來來往往路過的人的注視下,沈明珠又哭又笑,笑聲里的古怪,讓人聽著都毛骨悚然。陸宴行登上了飛機。飛機緩緩滑行,直沖云霄。透過小小的窗口,陸宴行看著腳下逐漸模糊的涼州城,五指漸漸收攏,捏成了一個拳頭。陸老爺子走了,陸家由陸歸遲接管。而他自己,則因為陸歸遲的一句話,就要被送出國。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對自家老爺子還有小叔陸歸遲都沒有太大的恨意,失去陸家繼承人的位置,對他而言不算什么。他滿腦子想的只有一個人。沈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