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地甩了甩手「夫人,這賤婢死了。」
夫人抱起小世子逗弄「丟亂葬崗吧。」
將死的時候,往日的這一切都走馬觀花般在我腦海中閃過。
回顧我這一生,幼年時尚天真無憂。
年少與趙匡濟相識,青梅竹馬。
趙匡濟,取自獨抱匡濟器,能懷真隱心。
這是個心懷天下的名字,一如他的人。
若是沒有這戰亂,沒有侯府,我們現在.......
也許已經成親了吧。
幼時,我喜歡爬上院子里的杏樹,他則在下邊念書。
聽著他念「我此生定要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坐在樹上,雙腿悠悠地來回輕晃,
隨手從旁邊揪了顆杏子啃,含糊應道「嗯嗯。」
「趙哥哥,我相信你。」
眉眼彎彎,我朝他豎起大拇指「你肯定是最棒的!」
聽到我的話,他眼中亮起星光,
倚樹坐下就那么陪著我讀起書來,直至日暮。
「哎。」趙匡濟撿起砸落在頭上的小東西——
是顆飽滿圓潤的杏子。
他看向我。
我說「你該回家啦。」
臨走前,他突然回頭喚我「玨娘。」
?我疑惑望去。
他晃晃手里的杏子「信物我收下了。」
少年笑起來如朗月入懷「待我金榜題名,就應約去你家提親!」
我瞪大了眼,羞道「什么信物?誰說要嫁給你了?!」
........
這一切結束在十四歲那年,我三兩銀子把自己賣入侯府,
之后我再也沒見過他,也沒見過任何親人。
阿爹,阿娘,甚至阿弟,一個都沒有。
此三年,我一個人被困在高的侯府中,絕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