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緩緩道來,"我想離開我喜歡的那個人,于是我寫了一份計劃書,一份讓自己徹底死心的計劃書。其實經過昨天的事情,我已經死心了,只是這份計劃書還有一些內容沒有執行完,你覺得我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計劃是為了執行而制定的,如果擔心自己會后悔,執行完是最好的。"他給了一個比喻,"就像在祭奠一段逝去的愛情,要有始有終。"……從葉楓的單身公寓出來,季溪給簡秘書回了一個電話。"簡秘書昨天找過我?""顧總讓我去接你。""他,還有這份心。""顧總并不是一個壞人。""我沒說他是壞人。"……簡秘書安慰季溪,"小溪,昨天晚上的事我也聽說了,你不應該在哪個時候說要回去,顧總不喜歡矯情的女人。"細想,她確實矯情了。可能還是在乎吧。她還不夠淡然,所以還需要歷練。"顧總在生我氣嗎?"她問簡秘書。"顧總從不會為這種事生氣。"說的也是,生氣也是一種情緒,他怎么可能給她這種情緒。"他人在什么地方?""可能在酒店,顧總昨天也喝多了。"不僅是因為喝多了,應該還有其它事,他精力可真充沛。半個小時后,季溪去了帝都某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去之前她買了一套避孕藥。敲門,等待,最后門開了。顧夜恒敞著凌亂的睡衣站在門里,可能是宿醉還有縱欲讓他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季溪把避孕藥遞了過去。"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顧夜恒瞇起了眼睛,那里有危險的信號。季溪溫柔地一笑,"我說服自己過來并不是為了惹你生氣,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事,例如送藥,例如在外人面前恭敬地喊你顧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這么做只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這種喜歡源于我對愛情的向往,跟你無關,不要有負擔。""所以你如此的理直氣壯?""有人跟我說愛不是乞討,愛是付出,愛是義無反顧,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少聽些建議。""是。"季溪再次低下了頭。把自己放進塵埃里是她為她跟他的愛情做過的最大犧牲。如此不堪,她都接受,只因為她喜歡他。不過很快她就不會了,因為她的計劃只剩下最后一項。她抬起頭朝他嫣然一笑,"我馬上要進行畢業答辯了,所以會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學校,我想跟你說一聲。"季溪說完把避孕藥再次遞給他。顧夜恒沒有接,他當著她的面關上了房門。"呯"的一聲,他跟她的世界就此斷絕。季溪把藥放到地上,轉身離開。房間里,顧夜恒回到床上,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他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目光望向房門。他覺得季溪變了,已經不是那個渾身是血拿著一把刀來敲他門的小姑娘了。她總是在笑,但他知道她的笑很假。這讓他有些煩躁,但很快被他驅趕出去。他不想被她擾亂,他們本來就不屬于一個世界。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為自己點了一根煙。這時,手機屏幕上彈出一個消息:Anlisa一周后回國。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將煙按進煙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