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站在車外抽煙。祁深身邊鮮有女色,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一眼也不敢往車的方向看。饒是如此,他還是聽到一下女人貓兒一般的軟音。嘖。他又走遠了點。一抬頭,正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人。他暗道不好。梁子期也是來赴宴的,沒想到會在樓下看到陳朝。陳朝在,祁深自然也在。她笑著走了過去。車內,時思遙衣衫不整,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衣冠楚楚,連頭發絲都沒亂一下,只是鏡片之后,幽深的眸子表面,染上一些欲色。“教授……”她咬著唇瓣輕吟。身體里,好像有螞蟻在爬。感覺,要融化在他手心。正迷茫之際,忽然,咚咚咚的聲音,敲在后座玻璃上。她嚇了一跳,受驚的小鹿一樣,靠進了祁深懷里,借他的身體遮擋自己。祁深眸中欲色瞬間湮滅,但也皺了下眉。陳朝辦事有分寸,不會亂來。他拉過西裝外套,蓋在了時思遙身上。“別怕。”時思遙臉上漲紅,顧不上別的,側過身去,快速地整理衣物。等她弄得差不多了,祁深才打開窗戶。陳朝都沒敢完全往里看,只是略微俯身:“祁總,梁小姐在這里。”時思遙背對著祁深,動作略頓。她腦海中想起一個人,正疑惑,身后傳來女人打趣的聲音。“來給張教授拜壽這么累嗎?要中途在車里躲懶?”這聲音太熟悉了。時思遙下意識轉過臉去。梁子期原本真跟祁深開玩笑,然而剛說完,就對上了里面女人的眼睛。她是完全俯身,視線幾乎和里面的人持平。自然,里面的氣息她也能聞到。淡淡的香,混著不可忽視的情愫。都是成年人,她自然猜得到剛才里面發生了什么。她有片刻的不可置信,心中也沉了沉。祁深這樣極度自我約束的人,竟然會跟一個女人在地下車庫亂來?她表情有片刻的皸裂,不過,接著就扯出了一抹笑,看似詫異地對時思遙道:“是你啊?”時思遙也沒想到會遇到熟人,她雖然穿好了衣服,但也知道,人家一定看得出。她面露尷尬,“梁小姐。”祁深倒是沒想過他們認識。但他很快就聯想到了,他開了車門,將煙盒拿了出去。“你們在展會上見過?”車門關上了。時思遙還坐在車里。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祁深的后腰,他袖口半卷,手腕上戴著昂貴的手表,煙頭在他指間,星火閃動。梁子期站在他對面,言語很是輕松。聽得出來,他們很熟。梁子期見他抽煙,甚至略有嫌棄地退遠一步。“我太久不回來,你怎么煙癮這么大了?”“抽煙對身體不好,你少抽。”“熏死人了。”祁深雖回應不多,但有半根煙,他按滅在了車內靠門的煙灰缸里。他們說了好久,談了近況,又說到最近的經濟。最后,梁子期說:“我上去跟張教授打個招呼,等會兒咱們出去喝個茶,你叫上傅修他們。”她彎腰進車里,“時思遙,你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