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祁深從車城出來,親自開車回市區(qū)。后座,已經放了一份購車合同。一時興起,買完了,他也覺得莫名。才兩個月,時思遙已經在他的生活里占據了重要位置。她給他甩臉子,他還能想著哄她。太陽緩緩下去,外面燥熱逐漸消弭。他頭卻有些疼,這幾天工作時間不短,驟然放松一天,從水里上來,又去了趟車城,冷熱交替,身體開始反抗了。他將車停在樹下,開了窗,點了根煙。尼古丁的麻痹,神經舒緩了些。他靠在座位里,瞇著眸子看寧靜的林蔭道。對時思遙的縱容,讓他警惕,很自然地想起了當年。蘇栩將孕檢單拍在他面前。祁深,我們分手吧。Eric已經向我求婚。你不能立刻給我的婚姻,他能給我!彼時,他的人生版圖里,大部分都是星空宇宙。可惜,璀璨的星辰里,沒有眾生渴求的權利。老爺子看穿一切,給他上了一課。你要娶她,可以。不過,不是現在,再過二十年吧,等你有本事跟我說不,再為所欲為!蘇栩呢。她說:“祁深,我沒有義務等你。”不錯,她沒有義務等他,更何況,他并非她唯一的選擇。至于時思遙……蘇栩等不起,她就等得起嗎?想到此,他又覺得好笑。才兩個月,扯什么等不等的。對蘇栩,他當時年輕沖動,想娶她,一半為愛情,一半是幼稚的反抗。到現在,當年的熱情早消磨在無數個酒局茶桌上了。娶?那得是多深刻的愛。他喜歡時思遙,卻遠不到那個地步。晚風吹過,他頭痛加重,卻不想再抽煙,皺著眉重新發(fā)動車,往梧桐苑開去。時思遙大概已經在家里等他。-“梁少!”“你再這樣,我們以后就別見面了!”練車場,時思遙第無數次氣急敗壞。梁赫野逮到機會就占她便宜,她安全帶解不開了,他一臉嚴肅過來幫她,轉臉時竟然要親她!“別生氣啊——”梁赫野漫不經心,一點慌亂的意思都沒有。“情不自禁,你理解一下。”時思遙閉眼咬牙。她還想再說道,梁赫野已經讓人把羊駝牽了出來,朝她抬抬下巴。“你領著她,咱們走了。”時思遙無奈。羊駝一般都挺傲嬌的,但這只小羊大概知道親爹親媽拋棄她了,對于養(yǎng)父母格外客氣,乖乖地跟著時思遙。梁赫野不講究,幾百萬的車,照樣舍得讓羊駝去后座造。時思遙陪著坐了后座。她第一次接觸羊駝,挺新鮮的。“等生了小羊,歸你。”梁赫野說。時思遙有些心動。不過,又擔心祁深那一關。梁赫野看穿她,說:“你把祁深踹了,跟我,隨你養(yǎng)。”時思遙差點被口水嗆到。她踹祁深?恐怕難度有點大。她胡亂想著,到了寵物醫(yī)院。醫(yī)生給小羊做了檢查,直說:“估計生產就在這兩天了。”“會有危險嗎?”時思遙問。“一般不會。”醫(yī)生填著單子,說:“不過,萬一要是大半夜生了,家屬最好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