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思遙眼里閃過一陣不自然,試圖把答題卡放進(jìn)書本里。祁深還看著她。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把一包紙巾拿給他,“你擦擦鏡片吧?!逼钌羁炊紱]看紙巾,直接伸手,將她的書本打開。時思遙:!??!她總不好跟祁深搶,還正在上課呢。祁深輕松拿到巴掌大的答題卡,翻過來一看。兩個數(shù)字。一個49,一個123。他皺皺眉,知道49是分?jǐn)?shù)?!安患案??”時思遙咬唇,摳著書本邊角,“剛開始上課,這個是摸底考?!逼钌羁戳怂谎?,“別人也這樣?”時思遙:“……差不多?!薄澳桥赃呥@個數(shù)字是什么?”時思遙啞口。一旁,一道女聲插進(jìn)來,“那是名次?!逼钌睿骸啊彼喙鈷吡讼履桥?,女人大概三十來歲,陪著一個挺年輕的小伙子來上課的。他都沒問,女人又來一句:“全班一共130人。”說罷,她將一張答題卡擺在桌上。祁深掃了一眼。人家排第3名。他:“……”莫名的,有種給家里吊車尾的熊孩子開家長會被羞辱的感覺。他唇瓣緊抿,無語地把時思遙的答題卡給翻了個面。臺上,老師自顧自地講課。祁深低聲問時思遙:“你一個會計專業(yè)的,還是南大畢業(yè),學(xué)的東西都還給老師了?”時思遙嘴硬,“……這科是稅法!”“你工作幾年了?對這塊的認(rèn)知是空白的?”時思遙臉上漲紅。她從小到大都很優(yōu)秀,還從沒被“家長”看過這種笑話,外婆作為她唯一的家長,從來都是夸她的。想到這兒,她又忍不住有怨氣。“我半個月之前就買過課了,面授課開始之前,有很多網(wǎng)課要上?!薄澳悄闵狭??”時思遙:“我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有空看?!薄澳悄憔驮撎魺簟睍r思遙轉(zhuǎn)臉,“我晚上都在干嘛,你不知道嗎?”祁深:“……”她晚上都在……這得以她第一次拒絕他為界限。之前,他們是夜夜笙歌,之后,他們冷戰(zhàn)熱戰(zhàn)全面開打。她能有心思聽課才有鬼。祁深頓了下,又道:“既然買了課,就該全身心投入,你自己一肚子雜念,怪誰?”時思遙不服氣。她低頭,在書本上劃線。祁深把她的爪子拿開,用力地翻到目錄,然后按照標(biāo)題往后翻。時思遙皺眉。祁深:“自己看看大屏幕,講到哪兒了?”時思遙抬眸一看,登時無言?!澳銊e跟我說話了?!彼旖菈毫藟?。他沒來之前,她從不走神!祁深真想笑。她自己不專心,倒要怪他?他沉著臉,單手敲她書本邊沿。時思遙看了他一眼?!鞍丫碜咏o我。”祁深道。時思遙想著,反正都丟過人了,干脆就從抽屜里拿出卷子給他。祁深接過卷子,拿了她一支筆,從頭到尾,一條條看。時思遙瞄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抽取題干,在空白紙上備注每題的考點。他摘下了眼鏡,就放在她手邊。深沉的眼眸表面,浮現(xiàn)一層認(rèn)真,讓他看上去多了兩分學(xué)者的斯文。時思遙心想:他自己送上來的,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