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所愿意收編他的國小,沒讀到一個月,我就被校長叫過去三次。
一次是他毆打同學;一次是在男廁所里堵其他同學,強行收取坑位費;最后一次,校長直接叫我去學校把他領回家了。
那一次,我灰溜溜的來到***,還沒來得及頷首致意,校長厚實的大手就把辦公桌上的玻璃拍碎了。
他臉色鐵青,看起來實在是忍無可忍。
那天,無論我如何低三下四地懇求他,他的態度都很決絕,一絲回轉的余地都沒有。
這次周成玉犯的錯,著實太過……太過離譜。
但我總覺得,還沒到罪不可赦的境地。
唉,可能我真的有點護短吧。
校長氣得背著手在地上來回打轉,連帶上我也一路斥責起來:“田小姐,我實在是看你們姐弟兩個人怪可憐的,才破格收了周成玉,可萬萬沒想到,他這樣頑劣啊!你這個當姐姐的,平時不知道如何管教他嗎?還講這樣的話?什么叫‘不至于’‘罪不至死’?我看你簡直就是……就是‘慈母多敗兒’,趕快領回家里去吧,我這小廟容不下你弟這尊大佛!”我印象里的林校長是位相當儒雅的人,訓斥旁人的時候,語氣也同樣斯文有禮。
可是今天他變了,變成了一個暴躁粗魯的凡夫俗子。
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決絕態度,我心想,完了,全完了,即使這般淡泊儒雅的紳士,也被周成玉氣得面目全非,還哪里有學校再肯要他。
可是下一秒,我又開始為這個小***開脫,繼續無休無止地向林校長哀求起來。
不就是搞了一批******,在學校里高價租給其它同學嘛。
確實很過份,可是在校長面前,我還能說什么。
總不至于順著他說,對,這小子就不配讀書,就活該混社會,當一輩子***。
怎么說,他也是我弟弟啊,哪怕不是同一個爸生的,總歸還是同一個媽啊,我自然還是要偏袒自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