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抬頭，撞進(jìn)林如煙暗沉的眸子里。
哪怕是磋磨至今，遍體鱗傷，這雙深眸，依舊令他晃神。
“黎......”只開了個頭，便看到喬遠(yuǎn)航走過來，手攀上林如煙的臂彎。
“這就是跟了你九年的小學(xué)妹吧？”在他說話時，林如煙依然專注的看著他，眉眼彎起，是從來不屬于賀黎明的溫柔。
林如煙輕飄飄地回答：“是嗎？記不太清。”
無聲地拉開距離，急于撇清和賀黎明的關(guān)系，給喬遠(yuǎn)航表忠心。
賀黎明喉頭發(fā)緊，眼眶熱意翻涌。
結(jié)婚六年，林如煙連淺笑都很吝嗇。
卻這么輕易的、隨意的、肆意的，釋放給另一個人。
原來她不是冰山。
只是唯獨對賀黎明，豎起堅硬厚重的冰墻。
林如煙對他貪心的懲罰，從未停止。
賀黎明長達(dá)六年的孤獨支撐，淪為林如煙嘴里的“記不太清”。
談自尊都顯得太矯情了。
賀黎明扯扯嘴角，艱難地露出客套笑容：“巧合而已。”
本想至少當(dāng)面和林如煙說一聲自己要離開，現(xiàn)在看來也完全沒有必要。
“沈總，外面來了個鼻青臉腫的小孩兒，說是您的女兒。”
門外有人著急喊著。
賀黎明怔住，一探頭就看到糖糖頭發(fā)衣服凌亂，身上沾著血。
糖糖看到林如煙，驀地沖進(jìn)來，高聲哭喊：“他們說我是沒有***野孩子......”卻不是奔著賀黎明，而是林如煙。
賀黎明嚇了一大跳，忙要攔人，還是慢了一步。
糖糖癟著嘴，苦兮兮地抱著林如煙的褲腿，卻不敢喊媽媽。
只敢小聲嗚咽：“嗚嗚嗚。”
如果媽媽能夠抱抱她就好了。
那樣就算小朋友罵她沒有媽媽也沒關(guān)系，她可以忍耐。
林如煙神色動容，嘴角微抿，余光看到喬遠(yuǎn)航后，便不動聲色地收起來。
再開口，冷漠至極：“賀總經(jīng)理，管好你的孩子，公司不是托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