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到我,求我助他一臂之力。
我坐在寢殿的床榻上,看著翻窗而入一臉堅定的李隻。
他眼里是窺見了成功的時機的光芒,嘴里不知停歇絮絮叨叨地同我說著他的計劃。
他說他苦于宮中無人可用,奪位大計寸步難行。
他說這個時機實在太好了,他怕錯過了這一次,這一輩子便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說即使我去侍奉了他父皇他也絕不會嫌棄我,等到他登上高位之時,定然會將皇后之位雙手奉上。
我問他:“李隻,我們這十年來的情誼可真?”他點頭如搗蒜,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被我質疑他的不真心。
我又問他,那皇位真的那么好嗎?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說,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有了那皇位,便擁有了這天底下最大的權力,萬物生殺皆由他。
我盈盈笑著,點頭答應了他的計劃。
心中卻想,既然這皇位這么好,那不如由我來坐吧。
至于李隻......若不是我撞見他同右丞家的小姐耳鬢廝磨互許終身,若不是我發現他向皇帝進言說:“西北軍只知霍家不知吾皇,霍家謀逆之心顯而易見,罪該萬死。”
若不是他毫不猶豫迫不及待地將我送到他父皇床上去......我或許還能讓他死得痛快一點。
我想不明白,我同李隻近十年的情誼,他為何能棄之如敝履絲毫不顧及。
我更想不明白,爹娘一生就得了我這一個女兒,娘親生我時損傷過重加上從前在戰場上受了太多傷,早就沒有再生育的可能了。
他們也沒有叔伯子侄,沒有結交朋黨,可謂孤家寡人,對李家的皇位沒有任何威脅。
為何這樣的爹娘,也逃不過他們所盡忠的帝王家的蓄意謀害,也逃不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
只要一想到他這些人商量著怎么不著痕跡地將我爹娘害死在戰場上時,我爹娘正一心一意為了這大梁朝奮命廝殺,我的心就如同油煎火燒一般,痛不欲生。
我這個人向來記仇得緊。
既然李家做了初一,我便勢必要做那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