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無論在何時都是硬通貨，末世也不例外。
只是黃金這玩意兒，不太適用于如今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所以秦百華從未拿出來過。
炫耀得多了，難免惹禍上身！
張大海抬頭看向秦百華，神情敬佩：“剛才我還攔著，不敢讓秦姑娘你和他們說話，生怕打起來，沒想到為了村里的孩子們，秦姑娘如此舍得，讓人佩服！”
“我當然不想給，可世態如此，到底是官家人，如果一旦怪罪在希望村身上，那豈不是連累了無辜之人？先給他們，日后自有千百倍討回來的時候！”
秦百華輕笑，眼神冷冽。
她從不是什么委曲求全之人，但也懂得暫避鋒芒，如今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一切都還要小心謹慎，入鄉隨俗。
二人繼續往前走。
城里的情況果然如同兩個守衛所言，往日里繁華熱鬧的景象早已不復存在，街道上幾乎看不見多少人。
個個餓得面黃肌瘦，雙頰凹陷。
城中米店前，圍著的人是最多的。
可是如今哪怕有錢，米店都未必會放糧，人人都先緊著自己過活，再考慮他人。
張大海看著，長嘆一口氣：“在這城里，還不如先前咱們在村里，至少吃樹根還能勉強活得下去。”
“不過要是遇不上秦姑娘，咱們怕是也一命嗚呼了，沒成想這城里比村里情況更差！”
秦百華雙手背在身后看了一會兒，抬腳朝前方走去：“走吧，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如今自身都難保，又如何去救贖他人？
一路上見遍了城里的滿目瘡夷，秦百華心中冷意更甚。
按照如今這光景，想要從天災人禍中緩過神，怎么也得四五年才行。
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做好全面的打算！
張大海先前在城里做過工，自然知曉哪里有書。
很快，領著秦百華來到了一處書院。
“你們要買書？”
破舊的門后，探出一張因饑餓而蒼白瘦弱的面孔，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問道。
“如今來討飯的人不少，要書的還真沒有！你們是頭一個，可飯都沒得吃，要書又有何用？”
“老人家，您是這書院院長，咱們既然要書，那必定是有用的，您就說這書院究竟有沒有？”
秦百華扒著門框，語調認真詢問道。
張大海先前給書院修過屋頂，和這位院長有些交情，連連點頭。
“是啊林先生，咱們要書是真有用，您這要是有的話，就給咱們吧！”
林院長沉吟許久，嘆了口氣：“罷了，如今天下大亂，早已無人用心讀書，若你們想要，拿走便是！”
說完打開房門，放二人進來，帶他們來到了存書的地方。
屋子里泛著淡淡的紙墨味，并不難聞，反而莫名讓人心情沉寂。
秦百華走向書架，很快就找出了許多本宋知意叮囑要帶回去的書。
林院長在一旁看著，發現都是些給孩童們開蒙啟迪的書，便知曉秦百華是要做什么了。
他臉上扯出一抹苦笑。
“怎么，如今飯都沒得吃，姑娘還有心情教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