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喻言聞言微愣，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眸。
在夜色襯托下，更顯得明亮晶瑩。
他張張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轉念一想，這個秘密也瞞不了多久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向著吳柯說了出來。
看著吳柯那平靜到沒有一點波瀾的模樣，忍不住自嘲一笑。
“四弟，你一直都很聰明，聽我說了這些事情，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我想你應該早就已經猜到了吧？”
“是的三哥，其實我早就已經猜到了，但不是最近，而是很早很早以前，從你告訴我，總有一天你會讓這片山河變得更好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可能是皇太孫殿下！”
他的話讓吳喻言一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向他。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吳柯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早？
這根本不可能！
“四弟，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怎么可能會知道......”
對上他的眼睛，吳喻言忍不住喃喃自語。
“四哥，你忘了當時你們是從哪里撿到我的嗎？我也是從京城逃出來的，我的祖父名為徐遠山。”
他低聲開口說道，吳喻言聽到徐遠山這個名字時，不由得皺起眉頭。
許遠山......
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很熟悉。
可是一時半會兒，他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聽到過？
可想著想著，腦海中那些塵封的記憶忽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等等，許遠山，那不是丞相的名字嗎？
他抬頭震驚看向吳柯，果然在他眼底察覺到了一抹悲傷的神色。
“四弟，你......”
“看來三哥你想起來了，沒錯，我的祖父就是當朝丞相，不過他已經不在了，和太子妃娘娘還有其他人一樣，通通都被殺掉了。”
“我爹娘也沒能逃得過他們的毒手，只有我被送了出來，在半路流浪時，剛好被你們撿了去，我以前見過三哥你一次，所以在看到你的第一刻，我就覺得你或許是皇太孫殿下，但是我又不敢認，尤其是聽聞東宮上下無一活口的時候。”
“加上我當時......也不敢告知你們我的身份，畢竟我離開時，爹娘告知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本來打算這輩子都不告訴別人，我到底來自哪里，可沒想到緣分就是這么巧妙，讓我遇見了三哥你，更讓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語氣平靜，這些事情說得輕巧，卻讓吳喻言瞳孔緊縮，身體不由自主的顫動。
怎么都沒想到，原來吳柯居然還有這么一層身份！
這一刻，他心跳如雷。
一股無法言語的激動徘徊在心頭，猛地伸手緊緊拉住了他。
“抱歉，我一直都不知道，真的抱歉。”
“三哥，你干嘛和我說抱歉啊？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也是我在一直瞞著你......就算如今山河破碎，就算皇位被人奪走，這一切也通通與你無關。”
“你和我一樣，都是這場權謀斗爭中的受害者......”
他低垂眉眼，蓋住眼底的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