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死死盯著自己卻不說話，秦百華眼神冷厲。
“所以，你盯著我看有什么用，是能夠讓你不回答我，還是能讓我知難而退？”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愿意讓我出去？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吃喝拉撒全都在這地牢里！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給關瘋了？”
“每天晚上，我只能透過這扇透氣的小窗戶往外看，永遠看到的都是同一片天空。就算我做了再多的孽，殺了再多的人，這六年我也應該贖清罪過了吧！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我？”
五當家怒不可遏地對著秦百華怒吼，秦百華卻依舊神情淡漠。
因為這樣的對話，并非是今日第一次發生。
這六年以來，五當家沒少因為想出去的事和她鬧過，但秦百華始終不曾搭理。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留著五當家，也不過是因為他有用，所以想要用他而已。
否則，他早就已經跟那幾個兄弟一樣。變成一抔黃土了，如何還能夠活得下去？
所以此刻，秦百華也同樣沒想要搭理他，只是繼續重復自己的問題。
“我在問你，那批蘋果你是不是確定沒問題？先回答我。”
她面容冷若冰霜，一點都不在乎五當家的想法。
望著秦百華冷厲神色，五當家一陣恍惚，繼而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越笑，他越覺得荒唐。
“秦百華啊秦百華，你讓我怎么說？你當年把我關在這里，口口聲聲我殺了那么多人，我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
“六年了，從你們生產出第一批蘋果之后，你就一直在讓我調配毒藥，往那些蘋果里添加！”
火焰照耀下，五當家眼底閃爍著一抹瘋狂。
“你又是什么好人！裝得道貌岸然，實則比我還要狠毒，我殺的人可能是有幾十個，但你賣出去那么多蘋果，不知流入了多少人的口腹之中。”
“你要殺的，那將是數以萬計，你才是真正的毒婦！”
越說，五當家越憤怒，到最后幾乎是吼叫出來的。
秦百華危險瞇眸，唇角勾起一抹笑。
看來，她最近真是給五當家好臉了，才會讓他對自己這么蹬鼻子上臉。
于是起身，手肘狠狠砸在五當家的臉上！
頓時，他鮮血自他口中流出，整個人都摔倒在床榻上。
秦百華這才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
見五當家趴在簡陋的床上，眼神望向自己時，充滿了憎恨與恐懼，她這才滿意了不少。
“毒藥既然是你做的，你就應該清楚，是有媒介的，只有用媒介導出，他們才會中毒！在這之前，他們與常人無異，何況我做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批蘋果有沒有問題？”
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五當家心里滿是不甘，最后不得不低聲回答。
“沒有問題。”
秦百華這才頷首：“那就好。”
她并不擔心五當家會糊弄她，因為五當家的性命完全攥在她的手里，但凡他敢欺騙自己，這條命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有時比起大義凜然赴死的，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更能夠拿捏。
因為想要活命，所以他們什么都做得到，什么屈辱都咽得下去。
某種意義上而言，秦百華還真是挺佩服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