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哥,渴了嗎?先喝點果汁吧,剛榨的,適當喝點補充下維生素。”葉芙端著一杯果汁走了進來,美目落在點滴上,卻被下方的紅玫瑰晃了眼。
傅南岑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沒接話。
葉芙走得很慢,直到走到了床邊,有些閃爍的目光才落在了傅南岑身上。
他和她早上離開時看起來差不多,俊臉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干裂,但絲毫不損他的帥氣,甚至還多了幾分病態的美感。
他一雙深邃的黑瞳半闔著,長睫輕顫,在眼底投下了一片扇形的陰影。
“傅大哥......”
“葉芙......”
傅南岑抬眼對上了葉芙的視線,她一秒就敗下陣來,移開了。
一股奇異的尷尬蔓延開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傅大哥,我先幫你把針頭拔了吧。”葉芙說道。
“好。”
葉芙彎下腰,把手伸向了他扎針的手背。
肌膚一碰,兩人皆是一震。
“傅大哥,痛嗎?”葉芙愣了下,她還沒碰到針呢。
“有點......酸麻。”他微微抬眼,視線落在了葉芙的裙子領口,雖然不低,但還是隱約看到了昨晚他留下的痕跡,這就......更尷尬了。
“你忍忍。”葉芙邊說,邊手法熟練地把針頭給拔了,然后把點滴瓶取了下來,放好。
傅南岑似是想到了什么,葉芙的父母相繼生了重病,又攤上了當時植物人的他,常年照顧他們這些病人,難怪剛才手法那么熟練。
“喝點果汁,米粥很快就熬好,我現在去炒點小菜,你再休息一會兒。”
傅南岑應了一聲,卻坐起了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也不知道他是頭暈還是躺久了,一起來時,身子晃了下。
葉芙幾乎是條件反射伸出手去扶他。
兩人又是一怔。
“我想去下洗手間。”她的發香一下子鉆入他的鼻間,一股甜膩的水果香味,就和她的人一般。
葉芙扶著他的手臂,低著頭看路。
傅南岑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只能看到她泛著光澤的發頂,看不清她的神情。
其實他剛才只是腳微微麻了下,完全不需要她扶的,可莫名的卻不想推開她,就這樣,也挺好的。
一直到了洗手間門口。
“葉芙,你怪我嗎?”他扶著門框,沒讓她繼續跟進去,只是聲音低沉問道。
葉芙明白他這次問的是昨晚的事情,她搖了搖頭,小聲道:“你喝醉了,以后你也別喝酒了,都過去了。”
傅南岑微微皺眉,這個回答,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在葉家,他也是這樣和她說的,只是身份互換了下。
“但還是得謝謝你昨晚救了我,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他道。
“你也救了我很多次,就當扯平了。”葉芙后退了一步,“我先去廚房看看熬的粥,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不等傅南岑說話,葉芙就匆匆離開了主臥。
目送著她纖細背影離開,傅南岑輕吁了口氣,他好些年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了,尷尬又夾雜著一絲怪異的情愫,以前他把葉芙當妹妹,在對于他來說突如其來的這場婚姻里他可以坦然面對她,他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