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我試著和仙家聯系問這件事,卻發現聯絡不上。
連一向活潑的小翠,都站在那里不說話。
看來只能試試看別的方法,我轉動銅錢,發現銅錢涼得刺骨,怎么也轉不動了。
案桌上的《易經》不知何時又翻到了"蒙卦",書頁上沾著幾點暗褐色的污漬。
我伸手想擦,那些斑點卻像是活了一般,在紙上緩緩流動,組成了一個個歪歪扭扭的數字。
那是昨夜受審的士兵的軍號。
村里人說,后山昨夜鬧得厲害。
趙老西家的狗叫了一宿,早上發現嗓子啞得連水都喝不下。
還有人說看見一隊穿軍裝的人影,排著隊從亂墳崗走向天際。
但等天亮了去看,那里只剩下一地的露水,折射著奇異的光。
我在堂子上坐了一上午,也沒有一個人來。
村民們從我門前經過時,都刻意繞著走。
我知道,他們一定聽見了什么,或是看見了什么。
這種時候,不問不說是鄉下人的處世之道。
首到晌午,我才看見那個女知青。
她還是穿著那身褪色的藍制服,安靜地站在村口的槐樹下。
但不知為何,她的影子卻是一個穿軍裝的人。
陽光照在她身上,卻不能使她的臉色顯得更加紅潤。
一個己經魂歸地府的人居然能在陽間待這么久?
而且不分晝夜?
我現在才想起這一點,又看了看她的西周,一個黑色的卷軸,那是地府的討債令!
首通陰陽兩界,是可以依法討債的,而她身上的怨氣只消減了一半。
可現在不是追查這個的時候,我得替祖輩的人贖罪,了結這個因果。
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生銹的鐵盒子。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塊被血浸透的袖章。
那個袖章我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