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苑繁花,皇都春早;佳人笑語,隱出雕墻。
王孫公子,金鞍銀勒;東風暖人,滿目韶光。
今日京城的街衢人擠著人,不管是閨閣女子還是市井商賈,盡皆趕往城門口。
黃花梨木桌前,鄭華笙呆望著手里的信箋。
筆酣墨飽,力透紙背,鐵劃銀鉤,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鄭華笙足足看了小半個時辰。
“申時,青梅樹下,煜”良久過后,她將信擱置在一旁,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清冷。
一旁的春玉頭上單鬟髻,身著一件翠綠圓領寬袖衫兒,一邊擦著盛著花的白瓷瓶一邊打量鄭華笙,小聲問:“表小姐今日可要出門?”
鄭華笙抬眸轉向窗外開的正盛的桃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去。”
這可愁壞了春玉,她想去湊熱鬧卻又不敢去,主子不去奴婢不敢私自出去。
她心里嘆氣,因為府里的二小姐三小姐都去了,她們身邊的婢女也都隨著主子一睹天子風采,整個宋府就繁湘苑還有些人。
鄭華笙回過頭莞爾一笑:“今日難得京城熱鬧,你和桃枝她們也去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二爺問起來就說我允許的。”
春玉雖想去,但不能表現出來,還依舊推脫:“奴婢和桃枝都去了,表小姐就沒人伺候了,奴婢也不是很想去。”
“快去吧,你那眼睛都快伸出窗外了,我小睡一會兒,你出去順道幫我買些杏干回來。”
春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道:“什么都瞞不過表小姐,既然您想吃杏干,奴婢就出去買些。”
說罷,春玉同桃枝一道出了府,眼里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鄭華笙在春玉和桃枝的嘴里得知今日的盛況,其中不乏一些稱贊,談論最多的不是新皇,而是新皇身邊的紀凌煜。
桃枝還一臉癡迷地夸贊著紀凌煜的樣貌和氣度。
日暮穿過樹梢靜靜地鋪陳在青磚上,海棠花盛放在晚霞中,白得“哀而不傷”,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