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喜回憶童年的,因為沒有多少歡愉與快樂,細細想來,自小我便是一個沉默的小老頭,過著乏味,孤獨,不由自主的人生。
我這個小老頭的記憶始于王菲和那英在1998年合唱的春晚。
那一晚家里剛發生激烈的爭吵,電視播放著晚會,而父親抽著煙,看著流淚的母親。
我呆坐在一旁,一會兒看著電視,一會兒看著父母。
不像其他孩子會哭鬧爭奪父母的注意力,我安靜縮在一旁如同不存在一樣。
醫院是頻繁出現在我記憶中的場景之一。
三到七歲的我體弱多病,常常一個人呆坐在醫務室里打點滴。
面對高大的白大褂們與發亮的針頭,我無所畏懼,像只任人擺布的,麻木的布娃娃。
常常有經過的大人與護士,看著沒人看管的我,摸著我的頭夸乖巧懂事。
我從不做回應,亦如布娃娃。
別誤會,我的童年,沒有任何一種兒童玩具相伴,更別提女生的布娃娃了。
所幸我三歲便認了字,陪伴我的,一向只有父親讀剩下的繪本與書籍。
不像其他孩子,在他們玩玩具的同時,我不是在讀書就是跟在經商的父母親身旁,跟著他們到處社交。
當然,我常常都是沉默的拖油瓶,一如不存在一樣。
沉默給我這個小老頭帶來了少許自由的空間,在成年人的注意力之外,我常常放肆地觀察著大人社會。
我發現大人們總是笑臉相迎,握手寒暄中心口不一。
他們說給彼此的話亦真亦假,卻沒有人像童話故事里的主角。
沒有人正首,誠實,勇敢,他們衣著亮麗,卻背地里暗藏花花腸子。
我看著那些人虛以為蛇,常常感到惡心,甚至包括我的父母。
那時我在想會不會是自己過早步入爾虞我詐的商業社會,但事實是,不只生意場所的社交,在家庭聚會,包括在父母和朋友泡茶聊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