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毛巾、牙膏杯子、拖鞋......有的直到放壞,都沒等到使用它的人。
晚上十一點。
沈清歡丟完第二波,一出電梯,和黎修遠四目相望。
他左手擰著手提袋,右手正要敲門。
看到沈清歡,他難得露出窘迫:“我......沒有鑰匙。”
他當然沒有鑰匙。
那時大吵一架后,他便親手把鑰匙折成兩半,沖進廚房下水道。
沈清歡越過他開門,把他阻在門口:“汐汐睡了,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黎修遠眉頭攏緊,怎么回事,她從來不會這么對他。
這疑惑一閃而過,他便毫不在意地再度開口:“我今天打算在這里留宿。”
他以為女人會感恩戴德。
畢竟這是她最期待的事,像普通的一家人,吃一日三餐,晚上一起哄睡孩子。
沈清歡心里刺刺地難受。
曾經夢寐以求的待遇,她卻只剩復雜心緒。
“別了吧,家里沒有你能用的東西。”
放在幾天前,沈清歡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拒絕黎修遠的一天。
她仍然心痛,仍然受傷。
但不會放任自己一步步墜落。
黎修遠心頭堆出莫名的煩躁:“你在鬧什么脾氣?因為我那天在公司沒有安慰汐汐?”“還是因為我今天沒有去生日會?”“是你教汐汐說爸爸死了的吧?有什么目的?”她的正常回絕,換來他三句咄咄逼人的追問。
沈清歡彎唇,抬眸靜靜地注視著這個讓她荒廢了十五年光陰的人。
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當初喜歡他的恣意風發,隨著時間流逝,這份恣意,變得更成熟內斂。
只是沈清歡,不再停駐于他。
她平靜地回問:“汐汐有說錯嗎?”“你對于我、對于她、對于這個家,和死了,有什么區別?”沈清歡嘴巴沒停,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黎修遠緊皺著五官,不敢相信她會這么忤逆自己。
“既然你這么多不滿,為什么不離婚?”“好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