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周良深拿著手機,倏然坐直身體,神色肅穆又震驚。
“千真萬確周總,方小姐懷孕了,近八周。
我們還查到方小姐預(yù)約了下周一的流產(chǎn)手術(shù),手術(shù)知情書上病人家屬的位置,簽的是井淮西的名字。
醫(yī)生護士那邊給出的消息,都是說方小姐默認井淮西是孩子的父親。”
周良深已經(jīng)聽不清電話里說了什么,拿上外套車鑰匙就要出門。
曾叔在后面緊跟慢趕,才在他要上車前攔住了他。
“這么晚了您這是要去哪?”
周良深顧不上回答,抬手就要拉開車門上車。
不想從未干涉過他決定的曾叔,竟然用身體擋住了車門。
還拿過他手上的車鑰匙給車上了鎖。
“良深少爺,我猜你這么晚出去應(yīng)該是去找嘉熙小姐,對吧。”
曾叔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害怕被其他人聽到一般。
“既然知道,為什么要攔我?”
“我只是不想您因為一時沖動,白費了之前一個多月的蟄伏努力。”
曾叔用眼神示意周良深看大門外停著的那兩輛車。
不用說,是周紹竑安排的。
“先生不會讓您在這個時間離開的。
硬闖或許可以,但您前腳離開,后腳先生就會用其他手段逼您回來。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有多急,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都必須坐下來從長計議。”
曾叔說完,嘗試著要拿走周良深搭在臂彎的外套。
一開始,周良深不肯泄力,曾叔又提醒了他眼前的局勢。
如果只是關(guān)乎于周良深手上的權(quán)力和周氏的控制權(quán),周紹竑約束不了他。
但周紹竑在商界打拼這么多年,手段不會簡單,想要方氏破產(chǎn),逼死方仲泊有一百種辦法。
足以讓周良深防不勝防。
如今的方氏脆弱的猶如一張白紙,最溫潤的水,也能在頃刻間瓦解它。
周良深賭不起。
話落,曾叔成功拿過了周良深臂彎的外套。
周良深又回到了書房,透過窗戶,看著停在別墅門口的那兩輛車。
兩輛車之間隔著一段距離,顯然,是提前做了部署。
不管周良深去哪個方向,都能在第一時間攔截他。
在周紹竑做的那些事情沒被攤開之前,他為了維持好丈夫好父親的人設(shè),還會顧及很多。
遠不像現(xiàn)在這樣明目張膽。
周紹竑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想裝了。
隨著手機叮咚一聲,方嘉熙在涼城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發(fā)到了他手機上。
‘胎兒發(fā)育狀況良好’幾個字,看的周良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帶著井淮西簽名的手術(shù)告知書也緊跟著發(fā)了過來。
周良深只瞥了一眼,就關(guān)掉了手機。
他很清楚,孩子是他的。
和井淮西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醫(yī)生護士之所以將井淮西誤認為孩子父親,是因為他的缺席。
如果他沒有撿到了那張掛號單,沒有讓人去查。
估計直到孩子離開,他這個父親都會被蒙在鼓里。
......
方嘉熙提前定好了周一早上得鬧鐘,免得錯過預(yù)約好的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