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留夠了時間空間。
方聞逸這個弟弟,自然也該如此。
看著方嘉熙拿起那封信,他借口有事離開了病房。
讓方嘉熙可以毫無負擔(dān)的表露出所有情緒。
她撕開信封,看著率先掉落在掌心的U盤,直覺告訴她,U盤里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
井淮西留下的信,驗證了她的直覺沒錯。
信里,他和方嘉熙坦白了一切,毫無隱瞞。
雖然沒有明說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用了多久,在得知井鐘銘的所作所為后又有多掙扎。
但方嘉熙早已透過紙上生硬的文字讀懂了他的一切。
她知道這一切不該怪井淮西。
井淮西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如果早些時候知道,他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的。
可井淮西是井鐘銘的兒子,周良深還躺在監(jiān)護病房,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這個sharen兇手的兒子。
她心里的確有怨,但那怨與井淮西無關(guān)。
在她看來,她自己才是導(dǎo)致今天這一切的源頭。
害周良深躺在冷冰冰病房里的人是她,讓井淮西背負著負罪感離開的人,也是她。
是她的存在,將兩個前途大好的人,拉進了厄運的漩渦。
方嘉熙真正無法原諒的人,從來都是她自己。
小腹又一陣抽痛,痛的方嘉熙五官都緊在了一起。
好在那陣痛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可痛感消失,內(nèi)心的糾結(jié)痛苦卻并未跟著一同離開。
她又一次開始動搖,是不是不該留下腹中的孩子。
或許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在暗示她,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孩子平安降生,說不準未來的某天,會和她經(jīng)歷如出一轍的痛苦。
因為一己私欲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無法陪伴其長大,還要讓其經(jīng)歷這些,對孩子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應(yīng)該趁著寶寶還沒有和這個世界生出更多羈絆之前,了斷這一切。
同樣讓方嘉熙難以抉擇的,還有井淮西留給她的U盤。
井淮西把什么時候交出U盤的選擇給了她。
如果將周良深害到此般境地的人不是井淮西的父親,她恨不得立刻讓對方伏法,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偏偏他是。
偏偏井淮西還有需要井鐘銘做的事。
井鐘銘這個sharen兇手,必須干干凈凈的離開,沒有受到任何有關(guān)這件事的懲罰,甚至一點有關(guān)他形象的負面影響都沒有。
出了國,回到讓他如魚得水的地盤,繼續(xù)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好像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眨眼就可以忘記。
對周良深和周父周母,都太不公平。
方嘉熙握著那塊U盤,坐在床邊思忖了許久。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他仍舊沒有得出該怎么選擇才是正確的答案。
走廊里忽然鬧哄起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不斷。
隔著一扇門,也能清晰的傳進房間里的方嘉熙耳中。
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方嘉熙鬼使神差的跟著出了門。
可來到走廊后,剛剛的鬧哄聲消失的干干凈凈,偌大的大廳走廊,竟一個人都沒有。
她小心的將井淮西的信和U盤收進口袋,找去了周良深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