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愿意分半個眼神給我。
我又想起汽車撞過來的時候。
十八歲的柳清歡沒有猶豫，張開雙手擋到了我的面前，又被汽車穿過。
我聽到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
“阿程，你沒事吧？”
“你受傷了，疼不疼？”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hù)好你。”
……
“對不起。”
我想告訴她，我沒事，不怪她。
她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
可我說不出來，腦子亂成了一團(tuán)。
眼淚掉下，模糊了視線。
再次擦干，我只看到了柳清歡扶著蔣毅往外沖去的背影。
看著兒子亦步亦趨地跟上，生怕被人落下。
看到周圍護(hù)在一起的家長和孩子，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心臟，比傷口痛上百倍。
柳清歡，你會不會記得，十八歲的你。
真的很愛我。
回過神，我看向已經(jīng)哭的不能自己的少女，輕輕開口：
“歡歡，現(xiàn)在你能答應(yīng)我，離我遠(yuǎn)點(diǎn)了嗎？”
4
少女的呼吸一窒。
我和她都沒有說話，各自整理著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開口：
“因?yàn)槿畾q的我，你對我失望了，對不對？”
“對。”
“如果我聽你的話，不跟你糾纏，你會過的更好，對不對？”
“對。”
“你不愛我了，對不對？”
眼淚無知無覺地掉在地上，我笑了笑，比哭還難看。
“……對。”
“好。我答應(yīng)你。”
垂下的手不自覺捏緊，我笑了笑，心臟卻比以往更加痛。
“謝謝。”
謝謝你在危難的時候保護(hù)我。
謝謝你曾經(jīng)真的喜歡我。
謝謝你，答應(yīng)離開我。
“最后一個問題。”
“你愛過我，對不對？”
這一次，我哭出了聲音。
“對。”
我愛過你，曾經(jīng)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我們都沒再說話，操場上只剩下風(fēng)吹過的聲音。
過了不知多久，她說：
“陸翊程，十八歲的柳清歡，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