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費力的睜開眼,看到的是連婉儀焦急的臉。“寧寧!你總算醒了,可嚇?biāo)缷寢屃恕!比顚幤D難的轉(zhuǎn)動眼球,“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一直在這?”“是啊,我本來去主院,結(jié)果那邊說,今天季老爺子跟五爺有正事兒要談,我一個外人不能進去,就回來了。”阮寧垂下眼,“那太好了。”心中自嘲,她在想什么,季厲臣怎么可能屈尊降貴到這里來給她喝藥,想來都是她自己的幻覺。連婉儀看她面上似有悲戚,小心翼翼道,“寧寧,你夢見什么了啊,為什么一直喊你小叔啊?”阮寧心下一緊,故作無事,“大概是夢見前些天小叔罰我跪了吧,當(dāng)時我跟小叔求情來著,只是小叔…沒理我。”連婉儀不疑有他,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傻孩子,季五爺那樣的人怎么會理我們。別說他了,今天我想給你要碗湯,平日熟悉的廚師傭人都跟變了個人一樣不搭理我們,更別說季五爺了。”聞言,阮寧怔愣幾秒,隨后一股子酸脹涌上心頭。他就…這樣絕情嗎......“哎呀!”連婉儀慌亂起身,“我從主院借了一碗湯在咱們苑廚房熱著呢,我去拿。”想著阮寧一天沒吃東西,連婉儀端的小心翼翼。偏偏上樓的時候撞見了從外面回來的季雪凝。連婉儀賠笑道,“雪凝回來了,你吃飯了嗎?”“這是我家,我用得著你問?跟誰擺主人架子呢!”連婉儀尷尬不已,只能靠在樓梯邊等她先過去。上去時季雪凝故意撞了她一下,連婉儀怕把湯弄撒了,趕緊用手去扶碗口,卻被熱湯潑到了手背上,饒是這樣,她也沒放手,穩(wěn)穩(wěn)端住了湯碗。手背燙紅了一片。回房間時阮寧看到急了,“都起泡了,媽你快去沖一沖。”“媽沒事兒,你快趁熱把雞湯喝了,你生病需要養(yǎng)身體。”說著,連婉儀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她唇邊。看著金燦燦的雞湯,阮寧的眼淚一顆又一顆。“寧寧不哭,媽媽不疼的。等過幾天如海回來就能好些了,不哭啊。”季如海除了最初新婚那一年勤回來些,剩下每月在北苑的時間不過一周。在季家這五年,她們每天都盼著季如海回來,不為旁的,只為日子能好過些。可是現(xiàn)在,阮寧不想再讓媽媽過這樣一日挨一日的生活。-阮寧發(fā)燒第三天終于好的差不多,她第一件事就是約許澤洋出來。她不是不知道許澤洋并非良人,可是她沒有太多選擇,之前有季厲臣的照拂,她跟媽媽都是如履薄冰,眼下他收回了那些援手,她無法想象媽媽的日子會有多艱難。奇怪的是,之前對她十分熱絡(luò)的許澤洋此刻跟人間蒸發(fā)一樣,電話關(guān)機,就連她點進許澤洋的朋友圈更新都是停在了四天前。正看著,屏幕上方跳出了學(xué)校大群的通知窗口。「今年的畢業(yè)生跟研究生下午2點在學(xué)校禮堂舉行畢業(yè)儀式,請在宿舍換好學(xué)士服自行前去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