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阮寧緩緩蹲下了身體,替盛天嬌拉開后面的長裙擺。那華麗的拖尾,在她心臟上劃開了長長的血痕。盛天嬌見阮寧蹲下,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她給導(dǎo)購使了個眼色,導(dǎo)購假意過去幫忙,“哎呀!你怎么笨手笨腳的,這里不是這樣弄得。”故意一撞,蹲著的阮寧重心不穩(wěn),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勢摔倒,腰重重磕到了桌下的水平臺。旁邊的盛天嬌跟兩個導(dǎo)購沒有一個扶她的意思,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她走了光。“小姐你小心點嘛,這禮服可是很貴的,你可別踩到了。”“對啊,這踩到了你可賠不起呢。”阮寧腰上痛的使不上勁,慌亂的往下拽整個掀起的裙子。店里其他顧客紛紛朝她看過來,一時間,她成了動物園的猴子,難堪,羞恥。面上火辣辣的,可是她越想站起來就越使不上力氣,扯著裙子,躲避著那些嘲諷的視線。突然,一件外衣蓋下來,腿彎一沉,她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橫抱起來。熟悉的氣息讓她一下紅了眼眶,埋首在他懷里躲藏。導(dǎo)購的臉變得慌張,“季…季總。”方才還看戲的盛天嬌一同慌亂,“厲臣哥,你,你不是說今天沒時間過來嗎?你怎么來了?”季厲臣瞥過盛天嬌強(qiáng)顏歡笑的臉,那雙濃郁的眸子看的她的笑容維持不住。就在她以為季厲臣會發(fā)怒時,他淡淡道,“抽時間過來了。”對著導(dǎo)購說,“找套衣服送進(jìn)試衣間。”說完他抱著阮寧朝著試衣間走去。盛天嬌心中不安,提著裙擺跟上去,“厲臣哥,要不還是我來吧。”“不用。”季厲臣頭也不回的關(guān)上了試衣間的門,把一襲華貴晚禮服的她關(guān)在了外面。這一幕讓導(dǎo)購們的臉色都變得微妙,剛才撞了阮寧的那個導(dǎo)購更是面無人色,哆嗦著手給阮寧找衣服。......密閉的試衣間終于隔絕了外面那些盯視,季厲臣抱著阮寧坐下,安撫的順著她的背,“沒事了,小叔來了。”方才那種難堪還停留在身體里,阮寧說不出話,顫抖的捂著自己的臉。“我的裙子翻開,他們都,都看到了......”季厲臣見她像受驚的小獸一般,嗓音放緩,“沒有,你穿了安全褲,而且店里都是女客,沒有男客,沒事了。”摔倒本身就會讓人有種羞恥,更別說還是裙子整個掀起,被人看笑話。阮寧身體發(fā)顫,眼淚爭相恐后的流淌。不光是丟人,還有對那些冷言冷語無力還擊的痛苦。季厲臣看她捂著臉,小腦袋靠在他胸口上無聲流淚,心口上像是也落了她的一滴淚。在胸口緩緩暈染......“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門外導(dǎo)購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季總,小姐的衣服。”聽到外人說話,阮寧如夢初醒。抱著她的這個人是她的小叔,他的未婚妻就在外面,他留在里面太久,是會出事的。她掙扎著站起身,“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季厲臣自然知道他再留下去傳出去就說不清了,屈指替她擦掉了眼淚,“我去外面等你。”導(dǎo)購拿來的是一條淡綠色的連衣裙,很適合阮寧,她換好推開門的時候,就連盛天嬌的臉上都閃過了驚艷,只是隨之而來的是更濃烈的警惕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