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滿臉倔強,眼中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堅韌。季厲臣沒開口,用那雙深邃的眼凝著她。兩年的時光,足夠她從一個不諳世事只會圍著他轉(zhuǎn)求著他垂憐的少女,長成如今敢跟他叫板的樣子。現(xiàn)在的阮寧無疑更漂亮更吸引人,更加讓人想征服。但同樣,她也變得麻煩很多。不管他怎么告訴她前面的路上布滿荊棘,她都非要固執(zhí)的去闖一闖。季厲臣覺得這樣的爭吵沒有意義,就像是商場上的談判,需得往最痛處戳下去,才能快刀斬亂麻。他抽出煙盒,敲出了一根煙點燃,“阮寧,要我提醒你,你有什么軟肋嗎?”方才還跟他爭鋒相對的阮寧忽然一怔,她的軟肋……是她的媽媽還有弟弟。季厲臣嗓音低沉,“在你為了你所謂的真相沖鋒陷陣的時候,你的家人會如何?”想到媽媽,阮寧像是漏氣的氣球,一瞬間癟了回去。他們一家太過弱小,無論是盛家還是季家,捏死她都易如反掌,她拿什么抗衡。心灰意冷莫過于此。阮寧喪失了生氣,頹然的垂下頭,再沒了斗志。她自嘲笑笑,“多謝小叔提醒,我差點忘了,跟你和盛天嬌比起來,我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螻蟻,我有什么資格跟盛天嬌抗衡。”季厲臣看了她一會兒,冷不防道,“老爺子說,讓你入族譜,等你出院后,就可以去改姓了。”“入族譜?”阮寧有一瞬間的錯愕,反應(yīng)過來她立刻拒絕,“我不要入族譜,我姓阮,這是我爸爸的姓氏,我絕對不會改!”“這是老爺子的決定,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季厲臣緩和了兩分嗓音,“寧寧,你如果入了族譜,就是名正言順的季家人,這種被盛天嬌bangjia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就連連婉儀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你沒有拒絕的理由。”這可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如果換了旁人,一定會歡天喜地的接受。可是阮寧沒有半分喜悅,她滿臉都是抗拒,“是你讓季老爺子這樣做的?你想把我永遠的困在季家,是不是!”季厲臣迎著她那種懷疑的眼神,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會有這種閑工夫?”即便他這么說,依舊沒有打消阮寧的懷疑。他既然能用訂婚儀式中止這種理由強行留住她,他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阮寧心里多了一抹困惑,到底為什么?他明明不喜歡她,為什么非要她不可?“你問我為什么?”聽到季厲臣的聲音,她意識到自己把問題問出來了。索性點頭,“是,比我漂亮比我懂事的女孩子千千萬萬,你為什么偏要揪著我不放!”季厲臣的眸光漫不經(jīng)心的滑過她的臉,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奇異。明明世間萬物都可以替代,為什么偏偏阮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