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阮寧不知道她的每一步都在牽動季厲臣的心。她仰頭看著南苑的燈火通明，只覺得四處都陰暗一片，尤其邁上樓梯時，她不可控的想到了白天在北苑的那一幕，她是怎樣不堪的從樓上跑下來被自己媽媽看見的。而此刻，他居然還在用她的媽媽威脅她逼迫她就范，她只要一想到心里就厭惡無比。滿心的怨恨在看到季厲臣的剎那化成了實質，四目相對，她別開臉，“我來了，你是要在這做么。”明明她皺著臉，季厲臣卻看出了幾分可愛，他低笑一聲，“怎么張口閉口就是做不做的，什么時候需求這么大了，嗯？”阮寧哽了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季厲臣不再玩笑，“好了，不要鬧了，我叫你過來是有事要跟你說，坐下。”阮寧不動，“有話就說。”季厲臣沒苛責她的大膽，耐心道，“你讓蔣太太出面帶走你媽媽是么？”阮寧早就猜到這件事瞞不過他，見他提起，她滿臉都是戒備，“你想做什么？”他為她考慮，卻被她當做敵人。季厲臣有些不快，他又點了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中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這樣急躁，你想過會有什么后果嗎？”阮寧早已不相信他，她冷著臉，“會有什么后果？是我沒了弱點，你不能再拿捏我了？還是我跟媽媽自由了，不用再受罪了？”“幼稚！”季厲臣嗤笑一聲，“要是真這么容易，我早就幫你辦了，還輪得到蔣行？”他這話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味，雖然她不是跟蔣行一起跑的，但是在他跟蔣行之間，她更相信蔣行，這個認知讓他齒間一陣酸似一陣，就連煙都變得澀口。奈何小姑娘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的醋意，她已經對他失望透頂，聲音都冷冰冰的，“你為什么不幫我？那要問你自己啊。你堂堂季五爺，怎么會理會我？你只要我每天能按時按點爬上你的床就夠了，我媽媽留在北苑會讓你睡我睡的更方便，你怎么舍得讓我們離開呢？”聽她這樣曲解自己，季厲臣眉骨微沉，“阮寧，你是忘了當初你是怎么脫掉衣服誘惑我要你的了么？你不僅爬上了我的床，還伏在我身下做出那些外面女人都做不出的浪樣，現在裝什么？嗯？”羞辱淹沒了阮寧，她嘶吼道，“是！是我天生下賤，你滿意了嗎！”看她慘白一張臉眼眶通紅，季厲臣有有些后悔說的那么狠，捻滅了煙，他走到她面前撫她的臉，“小叔不是那個意思，寧寧，這兩年你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我，你跟連婉儀在季家公館會怎么樣？你不能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就否定了我的所有，這是小孩子的行為。”阮寧無心跟他辯論，她甚至不想看他，別開臉道，“你叫我來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想阻止我帶媽媽離開，那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同意，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季家公館外面！”季厲臣的耐心被她磨了個干凈，他擰眉道，“你身上有芯片，所以你不會死，要死也是連婉儀。”阮寧愣住，她的聲音變得尖細刺耳，“你是在威脅我嗎！季厲臣，你是在說只要我們離開，你就會殺了我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