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扈徑直往巫師這邊走來,不顧他試圖躲避,也不壓低聲音,“你去見他了?”巫師本想搖頭,但又反應過來,若是理了他就得回答他接下來的話,可是什么都不能說,怎么做都是錯,還不如視而不見趕緊走人。于是巫師在直道上拐彎,硬生生踩上花叢要離拓跋扈遠些。但拓跋扈也不好擺脫,他自顧自跟在后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繼續道,“還不知巫師的陣法到底是如何施展,這些天城主府上上下下都為此忙碌,我問了好些人都是不明就里,只能來問你了。”巫師不答,腳步加快,他得跟唐鵬岳解釋,自己為何離開。若是他慌亂,還得再想法子安撫。拓跋扈就跟影子一樣拖在他身后,一句不答就換一句,“巫師諱莫如深,想必是真正有大用處不能外傳的法子。不知陣法結束,城主公子身體痊愈之后,巫師何去何從?還是繼續留在陽春關?據我所知大周可沒有多少巫師這樣的人。”又說這個!巫師心神不穩冷汗直冒,差點控制不住腳步穩當,他是看出來了對吧?得趕緊說服唐鵬岳把人帶走,陣法發動也就在這兩日了,他不想讓這拓跋扈和姜暄和壞自己的大事。拓跋扈突然就走到他前頭把人攔住了,臉上還是和善的神色,但話卻不再遮掩露出鋒芒。“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為他做事可想好了埋在哪?別怪沒人提醒你,若你就此罷手還不算無可挽回,城主公子的病也是蹊蹺,我就沒聽說過天下還有陣法能解的病癥,既然藥石無醫,還能有什么法子。”所以拓跋扈料定這廝只是誆騙唐鵬岳,包括當時他如何取信于唐鵬岳,估計用的都是差不離的法子。巫師仍然守口如瓶,但心防快要被沖破,他邁完左腳邁右腳,就是無法從拓跋扈的包圍里逃脫出去。可拓跋扈也沒接觸他,只是擋住去路,倒讓他找不到由頭發作。與此同時拓跋扈的耐心也快見底,這人固執得超出預料,看著竟然是連死都不怕。想不明白拓跋炎是拿什么威脅他了,拓跋扈嚴肅地繼續要說什么,卻看見唐鵬岳過來了。“城主。”巫師如蒙大赦,趕緊把人喊過來。“這是作何?”唐鵬岳警惕地盯著拓跋扈,他和巫師站在花叢里,把好好的園景都踩爛了,實在是可疑。巫師搶道,“我有要事要稟告城主,請城主借一步說話。”唐鵬岳言聽計從,當即帶著他到不遠處的亭子里去,也不對拓跋扈客氣了。雖然是有意避開,拓跋扈身邊到底也沒人束縛住他,故而跟過去聽到什么再正常不過了。巫師急切開口,“城主,令郎的病怕是不能拖延了,我昨夜夜觀天象,明日便是好時候,若城主無異議便在明日開陣。”拓跋扈還沒聽到唐鵬岳如何說,就記得要過去,但他腳步邁出去在半空中到底還是沒落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