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救我,我不想死,我可是姜家的獨苗!你不能不顧父親的意思。”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很是難堪,求人也沒有謙卑的態度,姜暄和是一絲耐心都沒有,也不知這拓跋炎哪來的便宜情報以為能拿捏自己。“這么說你是知道他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幫大周人。”姜暄和從剛才玩笑時就已經沒了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會兒還有閑情逸致歪著頭打量巫師,其實是姜辛宇。把他丟在在地窖里發現的,當時人突然醒了,姜暄和繪聲繪色說給慕容崢聽,“當時他一咕嚕爬起來把那兜帽摘下,灰頭土臉的我都不敢認。不過的確是他,雖然是一脈相承的兄長,但投敵了就是投敵了,他做下的事可不能算我的。”慕容崢也很配合拿出他當皇帝的威嚴,居高臨下剜了姜辛宇一眼,“聽到了?敏妃大義滅親,你父親若是不知自然從輕發落,若是同謀就等著滿門抄斬。”他端出一副疾言厲色卻持重的做派,看著還真像那么回事,若不是人在屋檐下,姜暄和還以為下一秒就有鄭槐出來喊“退朝”了。姜辛宇聞言大驚失色,他僵住了身子,好容易才把自己調轉去向拓跋炎跪地求饒。這次說出口的話就好聽許多,姜暄和琢磨著這樣欺軟怕硬沒骨氣又沒本事的,竟也是姜家的子息,再就是,援兵是不是該到了,她演鎮定有點演不下去了。但拓跋炎看著,她也不好光明正大探頭張望,還不知對方帶了多少人。對了,姜暄和想起一事,神采又亮幾分,側過頭去跟慕容崢私語。“當真?暄和好本事。”他格外捧場,也許是心情尚佳,笑容都看不出什么作偽的痕跡。一來二去拓跋炎坐不住了,他起身把那圈椅踹倒,人也簇擁著,隨他的腳步逼近到了三人身前。“真是不知死活,難道就不管你全家人的性命么?”若說威脅不到那侍衛,拓跋炎還能說是情報有誤,反正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必在意,擒賊先擒王即可。然而慕容崢姜暄和兩個都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他倒看不明白了,到底是有怎樣的后手才不怕他大軍壓境。好奇和惱怒讓他不能不問一句,剛要試探,姜暄和就帶著鎮定自若的笑意先開口,“你就不好奇拓跋扈去哪了么?“慕容崢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頓時了然姜暄和的淡定出自何處,不只是自己的援軍,這對她而言更像是意外之喜。在此之前,她就安排好了許多自己還不知道的退路,絕不止這一處。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慕容崢回想起來甚至都有些猜不透,在被堵住退路時她露出的慌張是否真實。拓跋炎一時沒說話,顯然被問住了。借此,姜暄和也知道拓跋扈的確是個能牽制住他的,“我可以不在意所謂的兄長,他背叛我背叛別人我都不意外,要借你的手把他抹去我還得包份謝禮。那你呢,若拓跋扈對你不利,你可舍得對你的骨肉至親下手?”拓跋炎深深地看著她,意味莫名,似是打量,似是威嚇。從他看不出年紀的眼神里,姜暄和并沒有看見慌亂,但她的謀算只要能停住此人一時半刻就算功成。姜暄和抬頭,“你的時辰到了。拓跋炎,你自命不凡,可是覺得此行所愿成了么?”她幾乎能看見拓跋炎眼里的字跡,但手卻在身后指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