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豐三年,秋,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三個年頭。
賀熙川此刻正坐在一家臨街酒樓靠窗的位置,手里端著酒盅獨自望著窗外出神,下一瞬卻被鄰桌幾人的談話拉回了神。
“誒,聽說了沒?
御王被貶為庶人流放了。”
“嗐!
犯下謀反這種大逆不道的大罪,沒被殺頭算好的了。”
有個喝的微醉的漢子這時站起來道:“你們說御王謀反這事是真的嗎?
不該啊,按理說御王是新帝的親叔叔,要是真有心謀反三年前不早就稱帝了,還能等到現在?”
“你小聲點兒,這還有好多人呢,敢議論皇家的事,不要命了。”
身旁的人趕緊拽著他坐下,瞪了他一眼小聲提醒道。
聽著眾人的談論,賀熙川的眸子沉了下去,眼里帶著一絲憂郁。
片刻后他放下手里的酒盅,招呼了小二結賬后起身朝樓下走去。
兩個月前……“賀熙川,這是本王賞你的休書,穿好衣服后拿著趕緊滾吧,以后別再讓本王見到你。”
穿戴整齊后舒澤從袖中掏出一封休書扔到榻上轉身出了房間。
舒澤,當今陛下的五皇叔,為國征戰無數,被先帝封為御王。
三年前先帝突然駕崩,舒澤平定宮中叛亂,扶持瑞豐帝登基。
躺在榻上的賀熙川看著舒澤漠然離去的背影,雖心中苦澀卻也只是笑笑,他深知這些年舒澤對他的厭惡,于是伸手默默收起了那封休書。
他原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在家中時深受父母大哥的疼愛,生活自在無憂,卻在弱冠之年因為先帝的一道圣旨,被迫嫁與舒澤為妃。
雖說曦朝可以娶男妻納男妾,就連先帝后宮中都有幾位男妃,可到底都是男人,無法為夫家留下一男半女不說,若沒有那層意思的人,這簡首就是奇恥大辱,敗壞門風。
這十五年來起先他可沒少百般羞辱、刁難折磨自己,從沒有過半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