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從腳底升起一股冷汗,這比他第一時間看到那血腥的場面還要令他膽寒。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神情各異地看著對方。
打破這詭異氛圍的,是歲安。
他抽了兩張紙,輕拭何凡白襯衫上的污漬,他顯然不適合做這些事,像個金枝玉葉的貴公子。
何凡嘴角抽了抽。
早干什么去了,都被浸濕了,擦得去個毛線。
這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見湊近眼前的男人問,“何法醫,你是在懷疑我嗎?”
歲安眼里沒有恐懼,沒有失望,也沒有刻意隱藏的委屈。
視線落在旁邊的手機上,歲安繼續道:“你認為是我做的。”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語氣。
他仿佛根本不在意何凡的回答。
不,他是不在意答案的正確與否。
坦然又肆意,讓人找不出錯。
被猜中心思的何凡心跳漏了半拍,臉上漫上點點紅暈,在歲安面前似乎無所遁形。
按理而言,他不應該,也不能夠去懷疑一個……朋友,暫且來說是朋友。
只是……,何凡吸了一口氣,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歲安的影子。
“那是你嗎?”
他是歲安的朋友,更是一個法醫學專業的學生。
呵歲安笑了,剛開始是簡單的輕“呵”,緊接著雙手撐住膝蓋,彎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何凡看不到的地方,那張臉可怖而扭曲,像個瘋子。
“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
歲安首起身,臉上的笑意淡然無存,又恢復那副散漫的樣子,“何法醫,沒有證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
驀地,他抬頭瞥了眼何凡身后,語氣淡淡道:“就算兇手是我也不行。”
就是兇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