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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淮微微提高了音量，只是語氣里卻全然沒有驚詫或艷羨。
身邊的人不知何時籠上戾氣，噴灑著熱氣的臉擦著肌膚而過，歲安盯著那輛車，靜了幾秒，偏過頭。
“周應淮。”
被人連名帶姓叫著，周應淮說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覺得心尖一顫。
他收回視線，更往后靠了靠，那灼熱的氣息被吹散，周應淮從胸腔里發出輕“嗯”聲。
“我不喜歡‘歲少爺’這三個字。”
歲安蹙緊了眉，聲音低低啞啞，還藏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強撐著眼淚告訴你，“我沒有糖。”
周應淮愣了瞬，難怪從剛剛到現在話里話外都帶著刺，合著是對他的稱呼有意見。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扯了下唇。
“好，我的錯。”
周應淮認錯很快，他下頜朝門外點了點，再次開口時，稱呼就己經變了，“歲安，你該回家了。”
他沒把歲安之前說過的話放在心上，無所謂，不想管，不想深究，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該處理的。
男人捏了捏眉心，為了抓今天這個嫌疑人，他己經連著兩天沒睡了，高強度的工作讓他臉上掛滿倦容。
歲安糟糕的心情因為男人那一聲“歲安”消散，他再次湊近周淮安，兩人湊得很近。
周應淮半闔著眼，頭頂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實在懶得搭理，只是，撐在大腿上的手青筋突起。
“周應淮，你還記得我嗎？”
或許是沒想到歲安這么首接，周應淮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孔落進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里。
“我們見過嗎？”
企圖從細微的表情里探察男人撒謊的痕跡。
歲安不得不承認，周應淮很厲害，一句話就能在那池春水里濺起漣漪，讓他多年未起波瀾的心亂如棉麻。
“真遺憾。”
溫柔的呼吸噴灑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