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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頁)

冰涼的女聲砸在江宴離耳邊,如寒冰般滲人。

隨著聲音摔下的,是一張白紙黑字的認(rèn)罪合同。

“事故認(rèn)定書,你簽了吧!”

江宴離半躺在醫(yī)院病床上,抬頭看,她格外艱難。

傅清予雙手環(huán)胸倚在窗邊,一張瓜子臉又尖又小,面若含冰,眸若星河。

一頭黑長直挽了起來,留了兩縷碎發(fā)在耳邊,襯得皮膚越發(fā)的白。

觸及到江宴離的目光,傅清野清冷的眉眼里頓時多了一絲不耐煩和厭惡。

江宴離后槽牙咬緊,一用力,把合同書拽得皺巴巴的。

他眼底泛紅,略有些不甘地問她。

“傅清予,我是這次爆破行動的主要工程師,你知不知道,簽了這個,對我來說有什么后果?”

江宴離越說,嗓音是控制不住地顫抖,委屈不已。

“我因為這次事故落下殘疾也就算了,難道你還要看著我被萬人唾罵?傅清予,到底誰才是你丈夫?!”

“夠了!”傅清予柳眉一皺,嗓音越發(fā)冰冷,像是寒石上的冰碴子。

她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

那些無情的話,像是重錘一下又一下砸在江宴離心上。

“你是總工程師,所以爆破失敗出現(xiàn)事故,自然是你的責(zé)任,難道你還要推卸到其他人身上嗎?!”

“江宴離,我之前怎么沒想到,你是這么一個自私懦弱的男人。”

說完,傅清予冷著臉,憤然往外走。

憤怒和無奈像是一塊巨石,噗通一聲砸進(jìn)無垠的深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然后被吞沒。

下墜得越來越深,直到消失殆盡。

江宴離赤紅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清予,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傅清予,導(dǎo)致爆破行動失敗的人,是程文景啊!”

在爆破這個行業(yè),江宴離從業(yè)將近十年,從未出現(xiàn)任何錯誤。

這種要命的工作,只要有一點小細(xì)節(jié)的偏差,帶來的后果是無法估量的。

江宴離原本接到任務(wù),去爆破城西郊山上一個違規(guī)建筑。

人群疏散,安裝炸彈都做好了。

關(guān)鍵時刻,偏偏傅清予歸國的白月光程文景莫名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而且正好就在baozha點上。

江宴離只能讓程文景快速離開,可程文景卻說什么都不走。

沒辦法,江宴離只能臨時取消對那個點的爆破。

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因為一個爆破點的缺失,建筑沒有倒向原地計劃里的方向,而是搖搖晃晃倒向了江宴離所在的爆破隊。

江宴離和隊員們離開不及時。

他把最后一個隊員推開,自己被埋入了廢墟中。

江宴離被救援隊從廢墟里挖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僅有一點擦傷的程文景,和迫不及待撲入程文景懷抱的妻子。

傅清予離開的身子頓了一下。

江宴離緊緊盯著她,心里還存著最后一絲希冀。

只見傅清予轉(zhuǎn)過身來,眼里的厭惡濃郁得快要化為實質(zhì)。

她冷笑一聲,“江宴離,我真是小瞧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能力不行,還要栽贓到文景身上。”

“文景告訴我的明明是你身為隊長指揮失敗。”

“而他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只不過是緬懷那里是我和他小時候經(jīng)常去的地方。”

“更何況。”傅清予微微抬起漂亮小巧的下巴,眼里滿是不屑,“是你自己要選擇這樣危險的工作,出了事,那也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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