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沉瑾哆嗦著手,嘴唇發白,到底是多惡的人,才能將自己做過的惡在受害者面前如此狂妄自大?“阿慎......”白凝星捂著臉,轉身撲到厲慎寬厚的肩膀上,嚶嚶嚶地哭著:“對不起,我看沉瑾日子難過,想著補貼一下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厲慎一手冷酷的插兜,深邃的黑眸泛著冷意,抬手迎著阮沉瑾的臉就要往下打去。他最近一定是對她太過于寬容了!要不然,她最近怎么會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渾身氣得發抖的的阮沉瑾昂頭對著他的視線,精致漂亮的小臉露出決絕,那一雙總是帶著光芒的眸子閃爍著悲慟。一時間,厲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阮沉瑾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傷心難過?為什么?是因為沒有人能給她撐腰?忽的,厲慎心里閃過煩躁,那只舉起來的大掌卻怎么也打不下去。此時,人群已經被徐毅給驅散,熱鬧的步行街此刻只他們四個人。忽然,阮沉瑾笑了。就是這一雙寬厚溫熱的大掌為白凝星呵護起了一個體面,給予她和孩子的只有威脅。而她,又是憑著什么覺得能保護好孩子?厲老爺子的愛護嗎?阮沉瑾越想渾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阮沉瑾,你不要太放肆了!”厲慎沉著臉看著笑得比鬼還難看阮沉瑾,不滿皺眉。白凝星趴在厲慎的肩膀上,挑釁的看向阮沉瑾,似乎是在說她招招手就擁有的東西,阮沉瑾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徐毅,將這丟人現臉的帶回去。”厲慎見她無視自己,胸腔更是充斥著怒火,說完轉身先一步離開。他這一走,白凝星差點兒摔倒,好在她反應及時,急忙跟上厲慎的步伐。他們一走,徐毅高大威猛的身軀走了過來,他抬手將整個露營車扛起來,直接往巨大的垃圾車里走去。傷心的阮沉瑾見此,急忙回過神追上:“徐特助!你別丟,我以后不來這里擺攤了,行嗎?”“我以后再也不來這附近,不給厲慎添麻煩,求你不要丟掉我的藥材!”阮沉瑾著急的擋住徐毅的路,可徐毅卻每一次都能淡定自若的躲開她,一直到——他將露營車丟進了垃圾車里。昂貴的藥材、做好的熏香成品統統和骯臟惡臭的垃圾堆在一起。阮沉瑾忽然啞聲,失魂落魄的盯著那一堆垃圾看。徐毅面無表情道:“阮小姐,請吧。”僵硬著身體要將垃圾里的藥包成品撿起來的阮沉瑾神色一怔,不帶任何感情的話正在告訴她,如果她不配合,有的是不體面等著她。甚至,阮家的日子也不好過。阮沉瑾抬著頭,干凈整潔的指甲緊緊地攥著掌心。她一步一步地走進車子里,一直堅.挺著的腰肢,卻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而坍塌了下來,此時的阮沉瑾腦袋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中,阮沉瑾被送回了厲公館。空蕩蕩的客廳里,阮沉瑾剛走進去,徐毅就將門給鎖住了,他吩咐道:“將這看好了,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進內。”“是!”整齊的異口同聲下,光是聽聲音就足有將近數十人。阮沉瑾一步一步挪著步子,看著那天她曾墜落的地方,一直到走近后,她才蜷縮著身體坐下來。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地面。她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