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全..."陸青霄僵在原地。
沈寒衣的額頭抵在他肩窩,冰涼似玉,發(fā)間冷香混著血腥氣縈繞鼻端。
他想起十歲那年救治的受傷白鶴,也是這樣在瀕死時收起利喙,將纖長頸項偎進(jìn)他掌心。
"我在。
"他輕拍女子單薄的脊背,像安撫驚馬鎮(zhèn)那些受驚的孩童,"天樞星永遠(yuǎn)在正北。
"夜露凝在蘆葦葉尖,墜落的聲響清晰可聞。
沈寒衣蘇醒時,星子正落滿她的眸。
西目相對的剎那,北斗勺柄恰好轉(zhuǎn)向東北,陸青霄的掌心還貼著她后心,隔著衣衫傳來熨帖的溫度。
"失禮了。
"她急退半尺,耳尖泛起薄紅,指尖無意識摩挲劍穗殘存的冰晶。
這是滄瀾劍仙此生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卸下防備。
陸青霄將烤暖的甘草茶遞去,忽然指著天際初升的星子:"沈姑娘可曾見過真正的貪狼星?
"火光在他側(cè)臉跳動,"養(yǎng)父曾說,那是..."破空聲驟至,淬毒的銀鈴打斷未盡之言。
林小滿倒掛在老柳樹上,九袋長老的破袍沾滿泥漿:"分你半只叫花雞,換那本破書怎樣?
"她晃著油紙包,腕間銀鈴暗合二十八宿音律。
沈寒衣的冰魄劍驟然出鞘,劍氣驚散棲鳥。
林小滿嬉笑著用雞腿架住劍鋒,油星濺上打狗棒:"凌霜華說得沒錯,天樞傳人都是瘋子。
"她頸間胎記在月光下泛紅,正是《璇璣譜》缺失的貪狼星位。
玉佩突然發(fā)燙,陸青霄將黃連根投入篝火。
苦澀煙霧中,南宮玥的怒喝自十里外傳來:"林小滿!
你敢私吞功勞?
"暗河支流在此刻倒灌入灘,銀鱗魚群匯成星路。
陸青霄背起沈寒衣踏浪而行,懷中劍譜無風(fēng)自動。
北斗勺柄指向苗疆參宿,風(fēng)中飄來銀鈴般的哼唱——正是蘇綰綰在蠱池邊搗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