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殘碑血詔**子時的更漏聲滲進窗紗時,白蘅正蜷在柴房草堆里數傷痕。
新添的鞭傷橫貫脊背,與舊疤交織成蛛網。
她摸向懷中油紙包——白日偷藏的半個炊餅己經發硬,卻舍不得咬。
藥奴每日只得一餐,這是留給后山那只瘸腿白狐的。
"又在做圣人?
"玄燼的聲音突然在識海炸開。
白蘅手一抖,炊餅滾落草堆,被竄過的老鼠叼走。
她盯著空蕩蕩的掌心冷笑:"魔尊大人連這點樂趣都要毀掉?
""凡人的樂趣。
"那道嗓音裹著巖漿般的燥意,"不如想想怎么活過下次試藥。
"柴門吱呀作響。
云諫提著琉璃燈立在月光里,霜色長袍下擺沾著丹砂。
他丟來青玉瓶時,腕間銀鈴輕響:"外敷,可止蝕骨煙之毒。
"白蘅攥著藥瓶沒動。
昨夜替云諫試新丹方時,這雙手曾隔著絹帕為她號脈。
那時他說:"待筑基丹大成,你就能擺脫藥奴身份。
"謊言。
就像谷主說試藥是為助她修行,就像云諫說"你不是容器"。
"師兄可知凈世蓮心?
"她突然開口。
云諫指尖微顫,琉璃燈映出他驟然蒼白的臉:"誰告訴你的?
"柴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白蘅將藥瓶塞回云諫手中,轉身縮進陰影。
執事長老的怒吼震落梁上積灰:"所有藥奴即刻前往禁地!
谷主要開陣眼!
"玄燼在她神識中嗤笑:"老東西等不及了。
"---####**二焚天破封**禁地中央的祭壇爬滿血色符咒。
白蘅跪在陣眼邊緣,看著谷主割開八名藥奴咽喉。
鮮血順著凹槽匯向中央石碑,那上面刻著"鎮魔"二字,此刻卻滲出漆黑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