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有情緒。
影子不該妄想得到光。
天亮時，沈奕終于走出來。
他衣襟微微敞開，眉眼間帶著一絲難得的懶散，顯然是徹夜未眠。
身后的少年站在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他，聲音輕軟：“沈少，今晚還會來嗎？”
沈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乖。”
他沒有回答，卻己經給了對方答案。
少年立刻綻放出笑容，眼底帶著止不住的雀躍。
程慕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指尖攥緊，卻始終沒有動。
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風雪之中，寒冷無邊無際，卻無法逃離。
沈奕走到車旁，目光掃了他一眼，淡淡道：“程慕。”
程慕立刻收斂所有情緒，低聲道：“少爺。”
沈奕微微側頭，看著他，語氣不緊不慢：“昨晚站了一夜？”
程慕垂下眼，嗓音平靜：“少爺沒讓我走。”
沈奕輕嗤一聲，似笑非笑：“蠢。”
他說完，便首接上了車，語氣懶散：“回去。”
程慕應聲，發(fā)動引擎，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像是沒有聽見沈奕的話。
他知道沈奕的意思——站了一夜，又怎樣？
沒人讓你站，你自己愿意的。
程慕也確實愿意。
他愿意站在那里，哪怕沈奕根本不會在意。